馬隊日夜兼程,在端五當日到達西河郡。
仁義?
人們顛沛流浪,朝不保夕,卻勇於歌出心中的熱忱,不被世俗監禁。
舟上俱為及冠而立的青壯,均是隻著短衣布褲,敞開胸懷,暴露結實的胸膛。
秦璟放開圖紙,在場世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氣。雖有之前的經曆,看到如許切確的北地理圖,還是讓世人驚奇不已。
節日當天,鹽瀆城內一片歡鬨。
過甕城以後,多數馬隊轉道往虎帳休整,傍晚之前需再次出巡,謹防有亂兵混入,獨一數名部曲隨兩人回府。
“阿子返來了。”秦策怠倦的捏了捏額心,“沿途可還順利?”
秦玦實在不明白,苻堅圖的到底是甚麼。
又看一遍手劄,桓容背靠木欄,眉頭深鎖。
“阿兄!”
讓他冇想到的是,庾希竟然會失落。
父子一番商討,決定臨時按兵不動,端看鄴城作何反應。
石劭上前半步,低聲提示桓容,身為鹽瀆一縣之令,看過熱烈不算,還得下台頒獎。
總之,毫不留這幾個燙手山芋。
比起分開時,秦玦身上少了多少跳脫,增加幾分沉穩。
秦策的兒子多,傳下的青銅器多是斧鉞劍戟,遵循祖訓,秦策所得的青銅劍是要傳給他的兒子!
秦璟回到洛州,從秦玓口中體味過胡人意向,將塢堡內諸事儘數拜托,留下運回的鹽糧,當日便出發往北,輕車簡從奔赴西河郡。
“郎君返來了!”
“為何不運來西河?”秦策不是指責兒子,隻是感到不解。
桓容自車窗回望,不見岸邊的紅飛翠舞,獨一清越的歌聲不竭傳來。
“尚未。”秦玦搖點頭,麵上現出幾分沉重,“塢堡內有幾口井,臨時還能濟急。四周的村莊多數缺水。靠近河口的還好,距河遠的,每天都要走上幾裡路去擔水。”
彼時,塢堡城頭重兵扼守,秦瑒和秦玦秦玸彆離率馬隊外出巡查,每日來回數次,防備鮮卑和氐人亂兵。
舟上的壯丁齊齊劃動木槳,在鼓聲中喊著號子,爭相彆過船頭,衝向拉起紅絹的起點。
假定是後者,鮮卑朝中必對慕容垂生疑,長久均衡的局麵必定被突破。
這是一個殘暴的期間,也是一個浪漫的期間。
看到第一艘衝過起點的飛舟,不由笑道:“典魁贏了。”
秦策剋日忙著調兵,專為防備氐人和鮮卑人異動。秦璟和秦玦來見時,他正同謀士參議防備之策,重點在相鄰的太原郡和上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