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頁/共4頁]

碧玉韶華的美人一一走到竹橋上，倩影倒映在水中，彷彿雲端下來的仙子。人未過橋，歌聲已融入東風，引來聲聲讚歎。

待世人落座，十餘名樂人行出。

秦氏塢堡建在幷州和荊州交界，大部分位於西河郡。防備氐人的同時，還要堤防這股比胡人更加凶惡的漢人權勢。假定出兵討伐，又怕被氐人鑽了空子。

桓容有些愣。

作為秦氏最超卓的後輩，秦璟挑選這個時候奧妙南下，內裡起因實在值得考慮。

樂聲複興，帶著樸拙的古韻。

“容弟可喚我字。”

桓容正拿起一枚沙果，聞聽此言，手頓在半途。

“日前從兄所為，家君俱已得知。對伯父所行並不附和。”

阿穀小聲在身後提示，桓容立時恍然。麵前這位就是庾宣，他的堂姐夫。

傳言秦氏塢堡的戰役力可比鼎盛期間的乞活軍。秦氏家主不比當年發下“殺胡令”的冉閔，卻也不差多少。

聽聞庾希和庾友兄弟反麵，但總歸是親兄弟，屬於一家子。本身和庾宣隻是姻親，後者的老丈人和桓大司馬也故意結，算來算去，兩人的乾係一定“和睦”。

比起前秦，前燕更加鬨心。

女子足下踩著絃聲，扭轉之間，彩裙似流雲飛散。

數十名身著大袖儒衣，腰束絹帶，頭梳高髻的美婢從亭後魚貫而出。行動間，裙襬如水波搖擺。

可惜東晉建立之初，便定下皇室士族共天下的局麵。王導歸天，謝安頂上。謝安以後，必定不乏後繼之人。何況這中間另有個權臣桓溫。

皓腕似雪，輕柔交叉於發頂；腰肢款擺，時而大幅彎折，如弱柳扶風。

“難為謝兄的美意義！”

桓容側身拱手，庾宣笑著點頭。

十餘名婢女行出，手托筆墨紙硯並數卷竹簡。隨荷葉在第一名郎君麵前愣住，上巳節最出色的“儲存項目”曲水流觴，就此拉開序幕。

有愛幸虧來賓麵前玩天-體的劉伶，也有鼓琴“與豕同飲”的阮鹹，這兩位都屬竹林七賢。比擬之下，謝安養美人頂多算是隨身卡拉ok，闡揚點唱機服從，實在算不上甚麼。

桓容轉過甚，發明說話的是張陌生麵孔。

桓容則是咬著沙果，腦中另有所想。

“天然。”王獻之笑道，“謝公放情東山，豢養歌-妓天下著名。容弟豈能不知？”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實在讓慕容氏好一陣頭疼。

荷葉順水而下，期間不乏峻峭處。酒水雖有灑落，酒觴始終不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