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瓜兒如此孝敬,便承諾他吧。”桓衝開口道。
坐在武車裡,咬著阿黍特製的肉乾,賞識車外風景,桓容收回如是感慨。
至於免請軍功,天然不能當真。帶桓熙一起回建康,更不能當真。即便桓大司馬鬆口,桓熙寧死也不會和桓容走。
少頃,帳中笑聲俄然一頓,部曲高傲帳走出,請桓容入內。
“世子呢?我子在那邊?”
桓大司馬故意禁止,不消郗愔出麵,各州刺使紛繁出麵,三言兩語就將桓大司馬的話堵了歸去。
他錯了。
換成晉朝,蕭灑是民風,不羈是必須,放-浪是脾氣。加上桓容頭頂孝道,尊崇傳統,行具大義,他要回建康,桓大司馬當真攔不住。
魏晉期間,臘日被視為團聚之日,趕上正視節慶的官員,一些罪輕的犯人都會被放回家過節。
桓大司馬是如何“磨練”嫡子,又是如何庇護庶子,這其間的各種,不管如何坦白不住。
桓容吃完六個蒸餅,三塊拳頭大的炙肉,喝完一碗熱騰騰的肉湯,勉強五分飽。重新將蒸餅架在火上,看向已經吃飽,隻能陪著他撕餅皮的兩位舍人,笑道:“方纔仲仁問我,大司馬會選哪條路。”
殿後的兩千人調入北府軍,順利得超出設想。
“雄師過淮南後,再經梁郡,不日可入建康。”
莫非是慕容評趁他不在脫手,還是乞伏鮮卑心生歹意?
有桓容做對比,桓熙的弊端刹時放大數倍。
比起桓容的風景,桓熙完整被人忘記。
首要的是,這給桓容提了醒,他底子不必跟從渣爹腳步,被動的見招拆招,大能夠此為藉口走人。
桓容愣住腳步,回身看向鐘琳。
夜風漸起,氣候轉冷。
吃完蒸餅,桓容取過布巾淨手。
“府君?”
“周太守曾提此言?”
酒香和肉香在營地中飄散,大帳中不時傳出陣陣開朗的笑聲,似能遣散夏季的濕冷。
“軍中精銳隨多數督出戰,守營士卒不敵,多數傷亡。末將無能,僅帶千餘人殺出,一起被緊咬不放,奔逃至此,已不敷八百人。”
如此一來,淮南雖是兵家要地,城內倒是格外的繁華。
“這裡另有吐穀渾人?”
趕上傷勢太重,特彆是斷手斷腳,根基隻能等死。
桓容擺擺手,意義很明白,用飯中,冇空,稍後再議。
郗愔成心壓下桓溫的名譽,不使他在北伐中得利,除慕容衝逃脫一事外,桓熙犯下的錯事需求大書特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