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返來了，返來得很遲，但終歸是返來了，再也不走了。

咬了咬牙，她抬手攬上他的脖頸，湊著臉向他薄唇撞去――要麼一塊兒活，要麼一起死！

薑檀心咬了咬牙，朝他比了個向上的手勢後，當即蹬腳向上，鑽出了水麵。

溫香軟玉在懷，他的手無處安設，他的心卻歸為原位。

“冇錯，但隻限岸上”

駭怪從她眸色泛開，她已得空辯口語中深意，因為越來越多人重視他們這邊的動靜――兩個毫無關聯人的摟摟抱抱，牽涉難斷，她雖不曉得氣他為何要扮作夷則，但總歸是為了掩去馬淵獻的耳目的。

夷則的心機，他也清楚，但他從不放在心上，這是無庸解釋的自傲和傲骨，可當下，他竟然生出一絲醋意，這類陌生的情感，刹時讓他的麵色廖白可怖。

百般萬般對不起，天意弄人的錯，由我來講，陰錯陽差的誤，由我來講，你的恨你的氣，十足由我來講，對不起對不起……

他擺脫未果，水中冇法借力，本已耗竭胸肺氧氣，還讓這玩意一折騰，戚天真嗆了一口水，擺脫地更加短長起來。

但願和絕望不過一線之隔。

一口氧氣，兩小我的命，相濡以沫在遊弋的舌尖燙出最熾熱的溫度，它像一道清泉灌心肺，津潤了這一年為愛乾枯的魂骨。

剛想撬開他唇齒，偷一些拯救氧氣返來，鼻尖碰到鼻尖，唇也隔著那麼一星半點的間隔，不料戚天真頭一偏，躲過了她的“自投坎阱”。

“什、甚麼意義？”

枕在他胸前，謹慎避開他的傷口，嗅著鼻尖久違的冷香，她闔目勾唇。

這一年，他攝政江山，執掌人間壽數福祿，他見過很多與她相像的人，或是五官，或是身材，可畢竟不是她，他受夠了享用但願後的絕望！

可本日，他再一次站在陽間門外的渡橋上，來回盤桓，相思不斷，他自誇隨性張揚，恐懼無懼，可恰好就是邁不出這叩門的最後一步。

“你若說你捏不出來，也罷了，為何獨她的那一支是瓜子尖臉？”

清淚落下，手腕上鑽心的疼，卻成了她嘴角邊最欣甜的安慰。

腰身還被他勒得緊緊得，隻見他霍然欺身而上，將兩人之間的間隔儘數剝離，推著她一起跌進殷紅的血水當中。

苗條的指尖一顫，他拾起了膝蓋上的泥人――紅衣圓臉的督公半闔著明麗的眸子，血染唇色，冷傲張狂得傲視世人。

唇齒兩分，薑檀心拚著最後一絲腐敗展開了眼睛，麵前之人那雙幽黑的眼睛裡冇有了平常的魅邪涼薄，取而代之的是讓人怦然心跳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