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休罷休!你罷休!”
薑檀心垂著視線,她鬆開了緊攥他衣衿的手指,緩緩放到了身側,嘴角勾起一抹暗澹笑意,這笑在抓痕滿布的臉上,顯得三分猙獰,她已不是美麗滑頭的小狐狸,現在的她,是幾欲墜入魔道的妖女。
“薑檀心已經死了!”東方憲一字一頓正色道。
“不過一張皮郛,她不想見我莫非由她而去?我不肯,不肯明知她鄙人頭刻苦折磨,無動於衷,隨你們如何想,我會看好她,但我毫不讓她一人接受!”
“到底如何回事,你們做了甚麼?我為甚麼會在這裡……我要出去,我要去晨陽門,他還在等我!”
薑檀心秀眉一顰,倔在嘴邊的話躊躇萬分,她心頭的肝火燒透了她的明智,她已顧不得了,她一心想著踏出這個門,去晨陽門,赴她親口許下的歸期,君不來,妾不還。
大寒天風呼呼吹著,馮釧和白蜀紮撒動手立在井邊,東方憲、夷則明顯已經趴上了井緣邊,滿臉心焦!
不發一言的馮釧滿臉心疼,小門徒啞忍的喘氣聲,抓饒的痛苦聲,他全聽在了耳邊,他曉得小門徒絕強的脾氣,舉刀砭骨都能忍得下,可這是癢不比疼,恨不得扯下一層皮的難受,毫不是刀破血肉能夠相提並論的。
它們莖葉俱碎,痙攣著在地上不竭抽動,吐出豔紅色的花汁來,前一刻還在無謂掙紮,下一刻便花枯葉萎,變成了蠟黃乾癟的花屍。
爆炸愈演愈烈,邪毒的情花被炸得四分五裂!
東方憲目色沉痛,他一把撈起了她,死死按著她的手,停止這自殘的行動!
“你不能,你是東廠暗衛,戚天真隨時都能要你的命,你籌辦把她藏在那裡?即便你能藏得住,可她若醒了呢?她要見戚天真,你能攔得住她,狠得下這個心麼?我是她師兄,即便她臨時冇有我,我也有身份帶走她,而夷則,你甚麼也不是……”
粗長的麻繩緩緩從井口放了下來,東方憲往本身腰間一纏,伸手拽了拽,抱著薑檀心,一點一點蹭著光滑的井壁往上爬。
“放開我!你放開我!”
她昂首看去,果不其然,井口雖讓木板壓了住,但裂縫處還是一層模糊的光邊,她心下驚奇,滿肚子的迷惑不解,明顯,明顯應當在鳳藻殿裡,如何俄然就到廣金園了?
彆過臉,薑檀心慘聲一笑:“你們彆想騙過他,他是戚天真,冇有見到我的屍身,他如何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