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則抬起手,摸了摸臉上的傷,血已垂垂凝涸,這傷是她賜賚的印記,問問心,實在他一點也不在乎,皮郛罷了。
“如何?”
涓滴未入耳,他隻是仰目向前頭望去,見堆棧方向濃煙滾滾,火光漫天,內心的孔殷之情愈發明顯!
小五倒是來者不拒,攤開小手接過了糖,剝去糖衣,遂即塞進嘴裡。他嘴裡含著糖,肉掌往櫃檯上一拍,不依不饒道:“說兩百兩就是兩百兩,給你看樣東西!讓你小瞧我”
春日河水不似暖風和順,寒意還是凍骨。
待看清楚那人的麵貌,小五心中格登一聲,不由後退一大步,他……他熟諳這個好人!馬府的少公子,馬淵獻!
瓷娃娃抬眸看了他一樣,將羊骨恭敬的擺在了麵前的小炕桌上,奉若神靈明旨,不敢思疑更不敢輕瀆,她誠惶誠恐的躬身攤手一拜,回聲道:“以卦象之說,此人已……死”
於此同時,東廠也收到了一封函件,是從淮州崇雲昌分號發來的急件,由著都城總號的掌櫃親手遞送至東廠。
走了半個淮州城,依著薑檀心的意義,尋了知府衙門邊的一處民宅先行住下,一來燈下黑,二來也可藉機密查小五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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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寶睜著蒼茫的眼睛,看了看明顯還是滿抽屜的藥材,一點都冇有看明白老闆的眼神,非常仁慈誠篤的說了句:“老闆,你目炫啦,這抽屜裡另有好多哩!”
她心中煩惱,腹中迷惑,為何身份透露的如此之快?如果狐狸在花舫壞了事,總也是夷則先返來知會她纔是。
撓了撓頭,他展開了紙倉促一掃,本來是一張藥方,無聲唸叨:“黨蔘、,白朮、茯苓、,甘草……”
言罷,她從袖口取出了一隻羊的肩胛骨,又從身側提起一隻盛滿麥子的竹編小筐,另有小團乾艾、火石、火鐮刀一應俱全。
“多孝敬的孩子,我家兒子如果有你一半知心就好咯,整天裡挑釁肇事,為了花舫的騷娘們大打脫手,小時候也不愛讀書,氣跑了多少個徒弟了……”
小五一夜展轉,白嫩的皮膚上,睏乏處留下青黛一片。
小五肉球的小手掌一伸,彈出兩根小手指來。
小五聞聲這話,抬起水靈靈的眼睛,警戒之心頓生,他甚麼藥都不要了,發展了兩步,抿了抿唇,回身就跑!
瓷娃娃清冷開口,聲音還似女娃娃的稚嫩青澀,可此中老道的語氣,讓夷則心下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