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們兩個乾甚麼,大男人的有礙觀瞻,到底是打鬥還是狎歡?”
小五坐在門邊的地上,他手裡拿著小葵扇,正賣力得揮動著小胳膊,守著小泥爐給夷則燉著止瀉藥,扇了一會兒,他又拿起一邊搗藥錘,在石臼裡咚咚砸著五味子、赤石脂配下止血的藥劑,讓後搗成膏泥,用油紙一沾,好給薑檀心和東方憲上藥。
“呀呀,拯救啊,此人瘋啦”
嘶得倒吸一口氣,東方憲再也無妨佯裝風騷、保持形象,他腰一軟,扶上了一邊的廊柱子。倉促彆過了臉,免得過分愁苦猙獰的神采,讓薑檀心給瞧見,毀了他俊美無雙的五官。
一邊有皂隸念著數,兩邊是兩根手腕粗的大木棍子擺佈開打。
薑檀心報酬最好,她趴在床上,枕著柔嫩的枕頭,聞著熏香過後的淡淡香氣;東方憲也不差,尋了一處軟榻躺了上去,他脫下了算命先生的青灰長馬褂,隻著一身烏黑褻衣,衣衿大敞,要不是礙著薑檀心在場,恐怕連褲子都要掀了。
淮水居,天字房
“你想啊,你這類要腦筋冇有,為財捨命的勇氣倒是實足,渾身穿金戴銀土豪之氣,心機純真,真是為了謀財而來,這類人好節製,再者你已經奉告了他們,你是江寧鹽商的公子,求官的目標也說了,為了給家裡做買賣鋪了條路,這類合口味的候補道,憑甚麼不消你?”
薑檀心眉頭一皺,心中不由道:好一記殺威棒,又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這一頓棍子下去,全城隻會讚他公道廉潔,要想走他門路的門外漢,恐怕還真不敢把不三不四的銀子送去他那,他瞧不上碎銀子,真正能引他出來的,還得是條大魚!
這話戳得戴偉剛心口疼,他是馬嵩黨人,實在本領不大,隻是憑著一副廉潔的名聲,都城的門路才混到了這江蘇巡撫的位置。兩淮是肥地,放這麼個油煙不進的官,拓跋烈解纜點還是好的。
“我為何冇到,你,你還敢提?”
夷則昨日不防,被小五灌了半斤巴豆,現在已是拉得神采發白,腿腳發虛,他坐不能坐,躺冇處趟,隻得一手撐著圓桌邊沿,半依著,半靠著,勉強站著,開釋渾身寒氣。
大棍子擺佈開弓,固然由東方憲護著,可她免不了捱上幾下,自個兒實實在在的受了,才氣明白此中滋味,那真當要碎牙齦,疼在了骨子裡。
薑檀心四顧周遭,抬眼間,瞅見二樓隔間裡人頭攢動,有很多富商打扮的進了堂門也是直奔二樓去的,她點了點頭,似是不著陳跡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