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點也不喜好……

夷則置若罔聞，他從薑檀心手裡抽過方纔街攤上買得春餅，一人走到角落，尋了一處座兒，卸下渾身東西，自顧自的吃了起來，不辨味道，彷彿能充饑就成。

“你一小我，你以為我會放心麼？”

“是鹽商的官船”

薑檀心好笑地指了指夷則：“那麼這些東西都是您為我籌辦的？”

你覺得……本座冇錢麼？

薑檀心扯了笑容，畢恭畢敬的跟著他的身後。

“跟東廠恰好相反，東廠廣納賄銀，卻從不辦事，而這個知府麵上一副廉潔之臣的模樣，私底下如果他和鹽商冇有貓膩，何曾坐得穩知府的位置？早和埠陽縣令一樣，引咎撤職了”

他們覺得她是去吃喝玩樂，遊行江南遍訪古蹟的麼？

日落西沉，霞光滿天，河道的絕頂波光金閃，水紋粼粼，等了東方憲辦置東西返來，薑檀心便重新出發了。

“算命啦，算命啦”

她這廂正迷惑，床艙裡響起一陣歡暢的腳步聲，小五邁著蘿蔔腿衝了出來，朝她奶聲奶氣一陣叫喊：

分緣固然混倒了，可拓跋烈卻非常賞識他。

她看了一眼夷則，好笑相問道：“你真是淮州人？一方水土生養一方人，你跟淮州一點都不像呀，倒是那隻狐狸裝的像點”

“這位兄台要測甚麼，是問姻緣子嗣，還是官途財氣，還是避災避險，還是……”

“官鹽個屁，現在運河堵了，除非陸運上京，除非一船隻運一百石，這大大增加了本錢，本來運官鹽還得繳鹽稅，這麼算下來不贏利還得虧，現在的鹽商冇一個想走官鹽的，至於這關防鹽引嘛……哎”

“假的”

＊

見她伸手要去抓熱包子吃，夷則抬手，將蒸屜挪開了一尺，叫她夠不著，非常端莊：“喝了涼茶，彆急著吃熱包子，你先說，你籌算如何辦？”

腳結壯地的感受真結壯！

婆娑動手裡的茶碗，粗糙的茶碗壁膈應動手，不渴不餓，卻口乾舌燥，腸腹空空。

“喲，我當是誰呢，本來是江南道監察禦史魏大人，失敬失敬，您這急倉促的，是籌算上哪兒去啊？”

“這船埠誰做主，但是縣太爺，他不管麼？再不濟上頭另有個淮州知府啊”

“……”

照顧，那要出門那總該將東西籌辦齊備吧，可他又不曉得該籌辦些甚麼，那就乾脆全帶了，把他能想到的都帶上。

努了努嘴，夷則暗歎一聲：“就在主上遞票據給你的時候，他們就大搖大擺的出來了，部屬覺得他們本就與你同業，本來……竟是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