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那要出門那總該將東西籌辦齊備吧,可他又不曉得該籌辦些甚麼,那就乾脆全帶了,把他能想到的都帶上。
薑檀心瞅了瞅船埠上“淮州”那大如鬥的兩個字,深出一口胸腹的濁氣,她如數交了船錢,率先踏上了堅固的地盤。
東方憲帶著小五去找堆棧住下,薑檀心帶著夷則一起不斷得朝著淮州知府衙門趕去。
“你不準喝,下一個埠頭是通州,你帶著小五歸去”
戚天真輕笑一聲:“自作多情,這是夷則的籌辦的,你叨光罷了,走吧,本座另有事,實在冇工夫陪你扯閒篇”
夷則無法一笑,想開口說些甚麼,無法嘴裡還叼著那包油紙春餅,一張嘴,東西便要掉了。
不是官家鹽船,更不是鹽幫的燈號,這擺瞭然是鹽商自行裝運私鹽,彼蒼白日,朗朗乾坤,過分猖獗!
如此風景如此良辰,薑檀心本另有吟詩一首的昂揚興趣,不料,叫劈麵鋪頭而來的鹽塵嗆了一嘴巴。
戚天真冷眼旁觀,他半抱動手臂,任由衣袍風中張揚,瞧見東方憲和阿誰小豆丁趁著那蠢丫頭不留意,早已經貓進了船艙當中,他眸色深深――小豆丁也就罷了,隻是那東方憲……生著一臉討嫌的奸滑樣兒。
“都給你都給你,揣好咯,彆丟了,快走吧快走吧”
門庭嚴肅,兩端石獅子齜牙裂目,張牙舞爪,非常凶橫。
她一把揪起小五的後衣領,半提著丟了出來,遂即坐上桌案邊的椅凳上,咚一聲鼓掌在上,慍色滿眸:“誰給我解釋解釋,你們如何上了船?”
“……”
“你們、你們竟敢如此走販私鹽!”
“這位大人,您方纔是來抓私鹽的麼?素聞淮州鹽商自律,如何會有私鹽買賣的事?”
誰料門房手擋,梗著脖子道:
“哪兒裝了,或許我本就是這風騷之地的人呢?”東方憲小眼神一拋,笑意未露,奸滑腹黑到先顯三分。
“你說他裝,那我便當他是裝,他要麵子,卻也得顧著裡子,他必然有私底下的納賄之路,隻是你我冇有發明罷了”
“少裝,明天終究讓本官逮了個正著!這兩船是甚麼東西!待我一封登諸白簡,直抵天聽,叫你們鹽商家財儘散,你們這群勢利小人”
她是去查案的,鹽商各個奸刁姦滑,擺佈逢源,唯利是圖,至於那正頂戴的官員,更是柳條串王八,一條枝上的貨。她既無上差的身份,也無替天子查案的權力,她隻能靠本身一點一點從邊隙中撬開缺口,清除內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