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一邊從懷裡摸出那塊和談金,握在手中,伸到拓跋騫的麵前,馬淵獻唇角低垂,五指一點一點展開,暴露了那刻有身份明證的幾個大字。
話畢,狹長的鳳眼促狹飛起,笑染盈眸,他苗條如玉的手指挑著猩紅的簾布,將六合一劃為二,六合為媒,雪山為聘,他像是待嫁的新娘,嬌羞萬千的挑起額上的紅蓋頭,與執手平生的夫君情深凝睇。
潑墨長髮,晶亮水眸,本是夢中的幻影終究被按上了美麗的五官,繪成了一幅精美秀美的仙女靨容,她……果然是她!驚奇當中帶著幾分欣喜,拓跋騫心頭一跳,不由得搓了搓手:“本太子如何叫她開口?酷刑逼供?這丫頭奸刁得很,父皇被她哄得七葷八素,動手也毫不輕易,何況……”
搖了點頭,馬淵獻揚唇一笑:“並非父親的意義,戶部大量虧空已是不爭的究竟,縱使父親為太子您的事四周馳驅,銷滅證物,也不敷以竄改皇上對您的態度,要想脫困且挽救您的頹勢,現在所做的不該該是狡賴,而是彌補。”
“何必逞強”
留下的李達是馬淵獻的親信侍衛,他受命留下去切下熊掌,措置熊屍。
不負眾望,饒是戚天真技藝再好,也抵不住如許惡棍且不要命的招數,力道一卸,由她摟著也從馬背上摔了下去。
薑檀心騎著一匹毛色棗紅的小母馬,隨行在大步隊的至末,本想悠哉悠哉的漸漸晃到行獵的林子,卻忽視了一點要命的東西:前頭馬隊策馬奔騰,氣勢如潮,可馬蹄揚起一陣陣草屑灰,跑得慢的人隻要吃灰的命!
讓侍衛“押”了返來,由著老頭子死命怒斥了一頓,也撂下一句分量極重的話:三個月時候為限,若他還不清從戶部借走的銀兩,這太子位就要重新考慮。
“督公是來救我的?”抱著馬脖子,把玩著深褐色的馬鬃,沉默好久的薑檀心似是不甚在乎道。
天然都不是,他嘴裡的風景怕是要數,因為冇有及時揪住馬韁而正在馬背上波擺盪晃的薑檀心。
考慮?你拓跋烈廢了我還能立誰?拓跋康是個癡傻,說話都淌哈喇子,拓跋湛是個殘廢,他當了天子,龍椅都得重新按倆輪子,推著使!越想越窩火,太子一腳踹上腳底泥沙,普天蓋臉揚起一陣灰,他呸一聲,吐掉了口裡的沙礫,大步流星的分開中軍大帳。
他是馬淵獻,馬嵩獨子,西山銳鍵營的都統總兵,管帶京畿重防勤王之師,文武雙修,卓犖大端,年青有為還仍然勤懇低調,故甚得拓跋烈的愛好。此番陽鼎山春狩,更是欽命其為隨性保護長,賣力天子全數的安然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