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又何妨?在太子眼裡,馬雀榕不過是一件衣服,在本座眼裡,都不過是一個死人”
“那樣……你便不消死了”
戚天真吹了吹養護邃密的指甲,笑意森然:“太子要送衣服給拓跋湛,本座風雅一些,送小我兒給他,……可惜可惜,那丫頭還算風趣”
“哦,為何要上心?”
妖術,妖蠱!
相互間隔很近,互換的氣味像香爐裡燃起的透明撩霧,騰躍在相互微涼的肌膚上。
“噓……”
戚天真撫掌而笑,輕言道:“無差,無差,本座想著,你如果真的馬雀榕便好了……”
戚天真輕笑一聲,脫動手腕上的紫檀佛珠,在手內心顆顆撥動,而後漫不經心道:“比如?”
薑檀心看得有些癡,她也是愛美之人,即便一向以來都將他視為妖魔歧途,變態之人,但她從不否定戚天真的冠絕姿容,不似傾城女子的美,卻偏生勝出一籌。
戚天真不著陳跡的直起家子,悄悄撣了撣襟口上莫須有的灰塵。
可那九王爺拓跋湛如果有解毒的本領,九王妃又何必梅林偷歡?
那大鷹是一隻海東青,萬鷹之神,它純紅色的玉爪,更證明它是萬裡挑一的上品。現在,這隻雪山大鷹正趾高氣揚,威風抖擻的停在戚天真的肩頭,血淋淋的眸子還叼在它的嘴中。
“情花丹,如何,你也想來一顆?”
嘴角勾起一抹笑,在淡色薄唇上,他輕柔詳確的沿著唇形描畫,把指尖上的血當作細緻素淨唇脂……妖態橫生,眼色迷離,一點硃砂紅,點活了因小睡而變得散懶泛白唇色,極致的美一綻奪目,墜落天國,頃刻足矣。
彷彿,存亡已判。
她深呼一口氣,麵色更寒下三分,冷言道:“我不是馬雀榕,督公何必和我華侈時候?真正的馬雀榕在那裡,又被您的部屬糟蹋成甚麼樣了,這大抵纔是您應當上心的事”
“馬雀榕,本座美麼?”
眸色熠熠,言之鑿鑿,掃過戚天真愈來愈高的唇角,薑檀心心中釋出了一口氣,她從袖袍裡取出半塊玉牌,明黃的絲絛垂下,陽刻於上的“宮”字雖隻要半邊,但仍可清楚辨認。
“督公要拘馬雀榕,不過隻為了太子那句‘女人如衣服’罷了”
鐵鏈開端往回收,它拉扯著薑檀心的鮮血直溢的身子,在地上拖出一道殷紅的血跡……
垂垂落空官僚爭鬥興趣的戚天真,天然把目光放在了,自古都處於風口浪尖上的東宮。
不過心一狠,她迎著戚天真似笑非笑的瞳眸,大邁了一步,抬頭豎腦,用清冷的目光回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