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鶯歌見容久坐在廊下並未靠近,稍稍放下心來。
一時候,院內落針可聞,世人連呼吸都不自發放慢,隻留簌簌作響的枯枝。
都察院禦史陶策摸索問道:“不知提督大人來此有何要事?”
皇太後更是極其寵嬖本身這個小兒子,要不是因為沈瑜需求長居封地,他的宗子以後也要秉承爵位,也不會讓沈梓固住在雍景城。
他不似平常男人那般濃眉星目,入鬢長眉也隻好似水墨畫在慘白麪皮上留下漫不經心的一筆。
可他像個索命惡鬼一樣端坐在那邊,任誰都不敢妄言,隻能忍氣吞聲。
容久腳步一停,就立即有隨行錦衣衛搬來梨花木太師椅放在廊下。
容久眸色幽深,不耐之情溢於言表:“早如許說豈不費事,既如此,那就有勞幾位將屍身和現場證物全數清算好交代給錦衣衛,案發時的書房也一併封閉,至於王府內的其彆人,全數回到本身屋內。”
他一見裴長安就立即迎上來:“裴大人您終究來了,今早事情傳到宮裡,陛下龍顏大怒,命我等三司會審速速查清來龍去脈,將凶犯拘繫歸案。”
其彆人跪在原地惶恐不安,如陸捕頭之流早已被嚇得直顫抖抖,哪還顧得上想這麼多。
據她所知,被害的魯陽郡王沈梓固是淮南王沈瑜的次子,沈瑜與弘光帝那但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一進門就看到沈梓固的屍身伸直在桌旁的地上,桌上還擺放著酒菜。
屍身雙唇發烏,暴露在衣服外的皮膚也泛著分歧程度的黑紫,雙拳緊握,應當是死前極度痛苦而至。
書房外,大理寺卿俞秋和都察院禦史陶策滿臉焦心之色。
俞秋剛升任不久就碰到這麼大的案子,急得原地打轉。
烏黑麪具遮擋了他鼻梁之下大半張臉,寒光森森青麵獠牙,倒是減弱了陰柔俊美,平增幾分肅殺血氣。
而此時她剛好跪在屍身中間,模糊間聞到一陣似有若無的香氣。
沈鶯歌和趙眠一起將屍身放到擔架上,剛走下書房前的台階,就聞聲外頭傳來一聲高喊。
很久,容久斂了笑意,好似絕望般地歎了口氣。
“膽量不小,敢在本督眼皮子底下脫手腳的你還是第一個。”
沈鶯歌地點的督捕司一行人隨刑部尚書裴長安趕到的時候,官軍已將郡王府層層圍了起來,唯有參與辦案的幾個府衙在出示腰牌以後才氣進入。
她和容久都在雍景城內辦差,想過會再遇見,但冇想到竟會來得這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