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久本來漫不經心的挖苦神情,在她娓娓道來的聲音中垂垂沉寂下去,他兀自望著窗外,像是想到了些甚麼。
半晌,她才緩緩開口,聲音晦澀如砂石劃過喉嚨:“……大人當真是這麼想的?”
沈鶯歌在彆的幾人的帶領下走進後門,徑直上了二樓。
等馬車在一家青樓後門停下,駕車的錦衣衛低聲道:“能夠下車了。”
而沈鶯歌也冇了方纔那麼侷促,她低頭看著掌心縱橫交叉的紋路,嘴角噙著笑意:“不過可惜的是,我們都懷揣著各自的奧妙杜口不言,以是最後會走向何方,連我本身也不曉得。”
大雪不但覆蓋了牛羊所需的草場,也斷了很多人賴以儲存的活路,而這也恰是多年前南岐會挑選與大雍開戰的首要啟事之一。
馬蹄踏過後留下的飛揚灰塵輕飄飄落地,沈鶯歌也隨之收回視野,打量起麵前這座陌生的城鎮。
沈鶯歌剛一走上馬車,就被輕掃過街道的風吹了個顫抖,倒是不冷,隻是……她向來冇穿過布料這麼少的衣服,總感覺惴惴不安。
兩人視野相對的頃刻,容久俄然想起了在晉陵堆棧的最後一夜。
她笑了下,輕聲問:“這位大哥,費事問一下,把我帶到這兒來究竟是做甚麼?”
沈鶯歌看著馬車外順次路過的二層小樓,豔色采綢妝點門頭,每家門口兩側乃至還掛著兩個紅燈籠。
沈鶯歌大略掃了眼屋內,便知這裡是有人在住的,起碼在他們到來之前是如許。
窅娘愣了下,笑著擺擺手:“我如何有阿誰運氣能攀附他們那些大人啊,不過是情勢所迫罷了。”
“不錯不錯,足以以假亂真。”
隨後她扭著腰身來到沈鶯歌麵前,繞著打量了一圈,如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容久帶領大部分人馬分開,而沈鶯歌則做好易容,由前來策應的幾名錦衣衛帶著朝反方向駛去。
沈鶯歌一一看過路邊的攤販和行人,俄然發覺到那裡不對。
沈鶯歌頂著畫像上陌生女子的那張臉,翻開車窗吊頸掛的布簾,轉頭望向容久一行人分開的街道。
而南岐卻不一樣,他們地處廣袤平原之上,大多數人以遊牧和打獵為生,四周雪山環抱,氣候更加酷寒枯燥。
沈鶯歌氣得幾乎從馬車上跳下去,幸虧並未逗留的馬車即便禁止了她。
——這大抵就是南岐的花街了。
她能看出來,在顛末烏蘭城外的那段路時,容久的情感很不對勁。
格登。
大抵個屁啊!容久這傢夥公然一肚子壞水!就曉得他冇憋甚麼好主張!
——
正如阿誰錦衣衛所說,她隻等了約莫半柱香的時候,就有人排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