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線傳來一聲輕笑,沈闕故作沉肅道:“蔣泉案但是由你一手查辦,你說這些,就不怕朕降罪於你?”
旁觀了全程的沈鶯歌不由得歎爲觀止。
沈闕點頭垂目,似是在思慮她的話。
“……你啊你,可真是好一副伶牙俐齒。”沈闕笑著搖了點頭。
“謝陛下。”
至於究竟是誰讓這些人逃過極刑,如何追責獎懲,則要等人抓到後才氣問個水落石出了。
按容久的說法,就算藏身在東集市的人真的是劉思邈,可對方既然能推測錦衣衛會去抓人,又能及時撤走,如何還會將這麼大個馬腳送到容久麵前?
最較著的莫過於阿誰身上紋有刺青圖案的刺客了。
沈鶯歌無法感喟:“陛下耳聰目明,這些事就算臣不說,您也該當早就曉得了,之前一向苦於找不到線索,又冇能抓到幕後真凶,臣心中過意不去,陛下若要見怪,臣自當謝陛下賜罰。”
半晌,等他放下筆,一旁等待多時的吳公公才上前道:“陛下,應百戶已經在外頭候著了。”
沈闕眯起眼睛想了想:“嗯,朕聽裴長安提及過,你是前年纔到刑部任職,無妨,想到甚麼說甚麼,朕赦你無罪。”
那雲淡風輕的語氣彷彿當真隻是閒談中隨口一問,和早朝時判若兩人。
沈闕握著筆站在書案後,狼毫吸飽了墨汁,在光滑宣紙上順暢劃過。
“承蒙陛下厚愛,剛開端確切有些陌生,不過比來都已逐步適應。”
起家後沈鶯歌低眉順目地站在一邊,等候對方開口。
“彆的,蔣泉之前在東市高府中藏了多量殺手,但以他的身份,不太能夠有氣力豢養如此多的人手,另有那些藏在山中的軍器和火藥,以是臣推斷,這背後必然另有其彆人在給他助力。”
沈闕瞭然笑道:“是以你思疑,昨夜從東集市逃脫的人,就是蔣泉的同謀?”
風趣?他是被氣胡塗了嗎。
“不過韓大人說的也並非全無事理,千歲爺若能再全麵些,說不定便可將那夥賊人緝捕歸案,也不會激發昨日的動亂了。”
這潭水越渾,局麵越亂,對他便更加無益。
沈鶯歌跟從帶路的小寺人走進屋內,單膝跪地施禮:“拜見陛下。”
畢竟她和容久的“合作”乾係現在是和她身份一樣的奧妙。
他在吳公公的奉侍下淨了手,坐到軟榻邊:“不必多禮,起來吧。”
這回沈鶯歌完整放了心,還在內心悄悄給對方豎大拇指。
沈闕摩挲動手上的玉扳指,神采莫測:“哦?另有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