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沈鶯歌說這話時剛好外頭雷鳴乍響,讓聲音被蒙上了一層有些失真的冷意。
“好,起首,不管你是至心也好,順手也罷,之前你多次救我於危難當中,這份恩典我一向記取,就算你不在乎,但我是真的將你當作存亡與共過的朋友。”
沈鶯歌挑了下眉,並未是以喜形於色:“但陛下應當不曉得你把蔣泉偷換了吧?你交上了讓他對勁的成果,同時也達成了本身的目標,
“……”
掩在袍袖下的手指搓撚了幾下,容久掀起視線:“你如何感覺無所謂,冇人在乎。”
“當然,我曉得你能夠並不在乎這個,”她悄悄敲了兩下桌麵,如同棋盤對弈時的另一方棋手:“但你體內的子蠱還需求我來安撫,不是嗎?”
他們誰也冇有說話,無言地對峙著,
“私行推斷聖意,但是極刑。”
容久隻是坐著,氣勢卻也並冇被壓到:“你憑甚麼以為本督會承諾?”
雷聲轟鳴間,窗扇彷彿都被震得發顫。
“既然你想毀約,那好,我成全你,但作為賠償……我有另一個要求。”
“哦?那你倒是說出來聽聽。”
他自發話說得已經充足傷人,略微有點眼力的人在此時都該知難而退。
沈闕還真是冇看錯人,麵前這傢夥確切很像當初的本身。
他不怕對方會說出去,乃至篤定此人曉得的不但是這些。
朋友?
兩人中間不過隔了張圓桌,卻已與前幾日的和諧氛圍截然相反。
沈鶯歌抬頭望著他,暴露在外的那隻眼睛烏沉清澈,彷彿帶著能夠洞穿民氣的魔力。
這一刻,他們各自回到本來應當在的位置。
也不等他作何反應,沈鶯歌持續道:“你煞費苦心腸繞開朝廷的人找尋他的下落,卻又在得知他就是悟塵後,將此事報了上去,我本來覺得這是你和陛下共同下的一盤棋,隻是為了肅除那些埋藏已久的禍端,現在看來,你們也確切如願了。”
容久端坐在暗影裡,一捧雷閃寒光照亮沈鶯歌的雙肩,自她身後逶迤落地。
“就憑陛下想將我塑形成第二個你,”沈鶯歌目光深沉,笑意滑頭:“他想讓我做和你一樣趁手的刀,幫他辦事殺人……或是其他甚麼。”
森白閃電劃破蒼穹,突然照亮黑沉夜色,將被瓢潑大雨拍打的窗紙豆割成數十個班駁色塊。
似是感覺她說的話很好笑,容久輕嗤了聲:“本督身材有恙不過療養了幾日,何況有甚麼來由,非見你不成?”
容久冇有說話,唯有眸光像是因麵前的燭火搖擺而輕顫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