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梁義仁取出一疊紙遞了疇昔,袁文會接過來一看,倒是些反動黨的鼓吹質料,另有一份武裝暴動的打算書。
陳瘸子把瘦骨嶙峋的胸膛拍的山響:“好嘞!到底如何做,梁爺您給個章程,包管麻敏捷利的給您辦好!”
袁文會眯起眼睛看著梁義仁,淡淡說道:“比及梁老闆得了公子饅頭的方劑,財路滾滾,買賣做遍了天津衛,有甚麼用得著兄弟我的,隻要一聲號召,保管都打發的妥妥鐺鐺,梁老闆覺得如何?”
袁文會扔動手巾把,在鋥亮的黑皮鞋上悄悄彈了兩下,斜眼瞅著陳瘸子說道:“這件事如果辦的好,就脫了這身要飯皮跟著我吧,不過,如果捅了簍子,就得改名叫陳癱子了!”
梁義仁微微一笑道:“打蛇不死,反遭蛇咬,你那些小打小鬨的手腕都收起來,隻要幫著袁爺唱一出好戲,包你有好。”
聽到袁文會想要地盤,梁義仁不由沉吟了一下,臉上一副難堪的模樣:“老袁,三不管一貫是王豐年的地盤,你這麼橫插出去,我也不好明幫著你呀!”
“梁爺,您老既然叮嚀了,我陳瘸子刀山火海都敢跳,但是阿誰喬老闆也是棚戶區的老門老戶,傳聞門路野的很,不好惹呀!”
袁文會卻彷彿並不在乎,歪靠在太師椅裡翹起二郎腿,大大咧咧地對梁義仁說道:“梁老闆,陳瘸子我給您帶來了,如何使喚您交代吧。”
“成,成,梁爺,不過。。。。。。這褲子好脫床難上,事情如果鬨得太大,最後可如何結束?”
梁義仁伸脫手指導著陳瘸子說道:“隻要逼得對方脫手傷人,就算你陳瘸子大功一件,場麵搞的越大越好,這些事情你在行,我就未幾說了。”
“到時候我抬手砸了他這個店,巡捕房的人天然就會出頭,你隻要跟著做個證人,就等著拿賞錢吧。”
“買賣上的事情你不懂,不要亂講。”
梁義仁在天津混的風生水起,隻因他是官場顯要梁鴻誌的族弟,梁鴻誌此人一起混跡政壇,親曆袁世凱、黎元洪和段祺瑞等曆屆總統,現在擔負北洋當局秘書長,在社會上可謂頭麪人物,影響頗大。
袁文會哼了一聲,大馬金刀地坐了下去,陳瘸子的內心好一陣悔怨,剛纔隻顧著向付大老闆奉迎賣乖,偶然中卻搶了袁文會的風頭,此民氣狠手辣,睚眥必報,獲咎了他,隻怕將來如何死的都不曉得。
袁文會說著話,抓起桌子上的手巾把,在茶杯裡蘸蘸水,擦抹著皮鞋上的泥點:“你陳瘸子也混了這麼多年,打打殺殺的不可,捱揍裝死不是你的成本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