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想了想，“我明白了，這幾天我儘量早出晚歸，免得樊勝美瞥見我難堪。她那狀況，身上少壓一根稻草是一根。”

邱瑩瑩趕緊噤聲，看著樊家四口一個個地從後座鑽出來。樊勝美順手抱起雷雷，沉甸甸的雷雷壓得穿細高跟鞋的樊勝美站立不穩。曲筱綃等他們全下車，便將羽絨服的帽子翻到頭上，抽緊帶子，甚麼都不說地坐回車內，大開四扇車窗，開車出去兜風。樊勝美都來不及說聲感激，驚詫看著車尾消逝在轉彎處，才俄然想到甚麼，轉頭看爸爸一眼，號召大師一起進入電梯。爸爸長年菸酒不竭，劣質菸酒培養的口臭，即便不咳嗽，走近了也非常難聞。

曲筱綃就著號碼撥出去，關機。見雷雷眼巴巴地盯著她手裡的蛋糕，就風雅地將蛋糕遞給雷雷。想了想，又回屋拿出一大盒蛋糕，一小盒巧克力，送給雷雷。樊母見曲筱綃脫手風雅，又是個有車有錢的，忍不住壯起膽量問：“女人，問你借點兒錢行嗎？我讓阿美髮了人為還你。”

“你……”樊母看看吸完煙出去的丈夫，趕緊讓出床頭最好的位置給樊父坐。然後才又跟樊勝美說話，“你哥說，等他找到落腳地，會給你打電話。到時候你給他寄點兒錢疇昔，他們兩口兒到個冇人熟諳的處所去，冇錢可活不下去。”

等她返來，見到2202已經鬨成一鍋粥，最清脆的乃是小孩子的哭鬨聲，中氣實足，響遏行雲。老年男人還坐在門口，安迪倉促瞥了一眼，彷彿看到抱著小孩子的是一個老婦人。天哪，樊家究竟來了幾口人？她還看到關雎爾拿著牙杯在洗手間門口頓腳。

安迪回到房間，就給關雎爾打個電話，讓她和小邱能夠考慮到2201洗漱。關雎爾一接到電話就掛著兩隻黑眼圈飛奔而來。安迪這才確認樊家來了三口人。一會兒邱瑩瑩也拿著一堆東西飛奔過來，她心直口快，見了安迪就道：“我們洗手間一股尿味，不知誰拉到內裡了。”等著的當兒，邱瑩瑩奉告安迪她們昨晚在火車站找人的豪舉。

樊勝美氣結，“我一小我來海市事情的時候，你們可一分錢都冇給我，當時候如何冇人問我冇錢活不活得下去。”她拉開抽屜，拿出一本陳腐的日記本，“這是我積年給哥哥的錢，都記取。從明天起，先把他的屋子轉到我名下，要不然一分不給。”

安迪則是問一句：“她籌辦讓一家人擠她寢室？籌算住多久？她有冇有要你們幫手？”

“都借遍了。冇甚麼大事不再乞貸，先攢足了錢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