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說阿誰陸聽嵐有甚麼對勁的！”沈玉清悄悄撫摩著陸崢月的頭髮，柔聲安撫道：“月兒莫氣，那聶棲庭固然權勢滔天，可到底是個宦官，那裡比得上你的櫟王殿下？”

陸崢月被打懵了，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暮雨。

她母親的遺物，每一件都承載著她對母親的思念，現在卻被這些主子糟蹋成如許，還敢私藏！

她最恨的，就是彆人說她是庶出！

“王爺，現在之計，隻能……”幕僚陳鳩緩緩開口。

“你！你竟敢打我？我但是沈姨孃的人！”婆子捂著臉，尖聲叫道，言語間還是對陸聽嵐的不敬。

陸府多年來被沈玉清掌控，這些下人早已健忘了端方。

“夫人饒命！奴婢們真的不曉得啊！”

清脆的耳光聲，一聲接一聲，響徹全部院落。

陸崢月被戳中了把柄，神采一陣青一陣白。

陸聽嵐走到暮雨身邊，眼底閃過心疼。

屋內，本來擺放著她母親遺物的多寶閣被翻得亂七八糟，一些貴重的書畫被隨便丟棄在地上，上麵儘是灰塵和汙漬。

這個賤婢，竟然敢打她？

“有些甚麼？”陸聽嵐放下茶盞，眼神鋒利地盯著那婆子，“我的東西，也是你們能隨便亂動的？”

陸聽嵐的神采刹時冷了下來。

“你的好母親，隻怕就要活活疼死了。”

“你……你這個賤婢！竟敢對我脫手？！”陸崢月尖叫著，聲音都變了調，“你算甚麼東西？也配站在我麵前？”

“陸崢月，我給你十個數的時候，向暮雨報歉。”陸聽嵐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令人膽怯的殺氣，“十個數以內，你如果不報歉……”

“東西呢？”陸聽嵐的聲音冰冷，目光如刀，掃過跪在地上的世人，“剩下的東西，都到那裡去了？”

下人們低著頭，誰也不敢開口。

“奴婢在。”

書房內，宋齊鈺煩躁地來回踱步，他停下腳步，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茶杯跳動，收回清脆的聲響。“廢料！都是廢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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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院門，黴味劈麵而來。

她倒要看看，這一世，陸崢月還能耍出甚麼花腔。

夏季的陽光照在身上，卻涓滴感受不到暖意。

宋齊鈺猛地停下腳步，眼中閃過精光。

婆子被陸聽嵐的氣勢震懾住，不敢再說話。

那些被隨便丟棄的書畫，也被謹慎翼翼地擦拭潔淨，重新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