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覺得，這孩子隻是幼年貪玩，一時胡塗。可現在看來，事情遠冇有她想的那麼簡樸。

“店主，您……您如何在這兒？”小六子聲音裡儘是惶恐。

“隻要北境的皇族，刺青纔會紋在手腕上。”聶棲庭卻俄然開口，聲音降落而有力，突破了這半晌的沉寂。

她已經等了整整一夜，卻始終不見小六子的蹤跡。

“啪——”

小六子看了陸聽嵐一眼，眼神中有感激，有慚愧，有不捨，也有斷交。他猛地轉過身，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濟世堂。

陸聽嵐看著小六子，眼神龐大難懂。

狼頭刺青，是北境荒漠上那些部族的標記。他們勇猛善戰，卻也殘暴暴戾，與大梁積怨已久。

那邊，模糊暴露一個玄色的圖案。

“你怎能如此胡塗！”暮雨杏眼圓睜，手指顫抖著指向小六子，“店主待你這般好，視你如親弟，你竟你竟為了那些邊陲蠻子，叛變店主！”

“小六子，奉告我，這到底是如何回事？”

小六子抬開端，本來就鎮靜的臉頰在看清麵前之人是聶棲庭和影一後，更是嚇得麵無人色。

“影一，你方纔在門外見到小六子了？”

兩人邁步走進濟世堂。

“小六子，你不肯說實話是嗎？”陸聽嵐的聲音更冷了幾分，帶著絕望，“你當真覺得，我甚麼都不曉得？”

“這是他本身的挑選。”

小六子身子一顫，伸脫手。

“是啊，那小子撞了我一下就跑了，跟見了鬼似的。”影一摸了摸鼻子，想起來另有些愁悶。

“店主，您彆問了，求您了”小六子聲音沙啞，帶著濃濃的哭腔，“您就您就當冇瞥見，由著我去吧”

直到天光大亮，小六子才一臉怠倦地從內裡返來。

“店主，我我不是成心的，我我是有苦處的，隻是……隻是現在還不能說”

“哪家賭坊？”

聶棲庭與影一對視一眼，兩人的神采都變得凝重起來。

小六子嚇得渾身顫抖，猛地回身，跌跌撞撞地跑遠了，背影倉促而狼狽。

小六子卻如驚弓之鳥般猛地衝了出來，一頭撞進影一懷裡。

濟世堂內，燈火透明。

聶棲庭端起茶盞，悄悄吹了吹，冇有說話。

“小六子，你去了那裡？”

“店主，對不起”

“但這刺青，像是新刺上去的。”

小六子垂下頭，不敢與陸聽嵐對視。

小六子抬開端，看著陸聽嵐，眼中儘是慚愧與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