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棲庭一怔。

俄然陸聽嵐停下了腳步，朝著不遠處的樹後看去。

他本覺得陸聽嵐會辯駁，卻不想她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低頭撫摩著小鹿柔嫩的外相，叮嚀一旁的部下。

她收回擊中的銀針，冷臉持續往前走。

“這頭白鹿，如何……”

“夫人是不是太謙善了一點？”

緊接著，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嚎聲從偏院的方向傳來：“老爺，您給太後求討情吧，妾身再也不敢了。”

見陸聽嵐和喚狗一樣喚鹿，部下趕緊說道：“夫人，這小鹿不是狗，如許喚是喚不過來的。如果夫人想抱抱它，小的這就命人將它逮過來。”

“妾身還真是感謝九千歲大人的誇獎呢。”陸聽嵐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並且您是不是忘了，之前我就說過，妾身但是鬼。鬼又如何會怕這些東西呢？”

慕雨立即像個獲得了敬愛玩具的孩子，不過隻是一瞬，她像是想起了甚麼，躊躇地開口：“夫人，剛纔您父親派人傳了動靜過來，說是想請您回府一趟。”

陸聽嵐心中一動，又喚了一聲：“過來。”

“何況，這些人既能收回這類聲音，便申明命不久矣。我還不至於驚駭一群將死之人。”

這幾日事件繁多，她竟將這小東西拋諸腦後。

他那裡會體貼一隻鹿的飲食？

慕雨看到陸聽嵐懷裡的小鹿，眼睛一亮，趕緊從陸聽嵐懷裡接太小鹿：“蜜斯，您如何把它接過來了？”

“看它本身在林子裡怪不幸的。”

說完，她又道：“這小鹿就養在內院裡吧。現在已是初冬，氣候轉涼，如果不好好養護，恐怕熬不過這個夏季。”

“夫人說甚麼，為夫天然都信，畢竟我現在但是被夫人封住了內力，轉動不得啊。”

現在再見，小鹿彷彿比之前略微大了一些，但毛色卻不如之前亮光，顯得有些暗淡無光。

看著那隻通體烏黑的小鹿在陸聽嵐懷裡拱來拱去，聶棲庭嘲笑一聲：“這牲口倒是會看人，曉得夫人是我們離鏡軒僅剩未幾的好人了。”

“妾身將近餓死了。”

“是，部屬這就去。”

那小鹿竟真的從樹後探出頭來，摸索著朝陸聽嵐走了幾步。

慕雨常日裡見慣了沈姨娘高高在上的模樣，哪聞聲過這類聲音。

陸聽嵐哈腰將小鹿抱了起來，小鹿在她懷裡拱了拱，和順得像一隻小貓。

“嗬。”

當日圍獵場上，皇上禦賜了她這隻幼鹿，她嫌費事，便交給了聶棲庭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