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纓，我究竟那裡獲咎你了？”

他母妃洗腳婢出身，為此，他受儘白眼。

宋雲纓跟他過了一輩子，到頭來也冇弄明白，他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他不信，當她看到獨孤羽的真臉孔，還能如此盛氣淩人！

隻見獨孤羽長身而立。

獨孤侃不敢說不。

“我就不能跟你說句話嗎？咳咳……”

門外徒然一聲。

“可你偏要把這層窗戶紙捅破，站到跟前來噁心我，彆怪我今後不給你包涵麵。”

獨孤侃悄悄咬牙，卻能陪出一張笑容，“多謝九弟提點。”

他猛地拉住她的手腕，“宋雲纓，既然都是庶出，都要庶出，你又崇高甚麼？”

獨孤羽打斷他。

“為甚麼恨他？”

“廢話。”

他擺著臉，朝宋雲纓作了一揖，“是我衝犯弟妹，還請九弟和弟妹諒解，今後……不會了。”

“你算甚麼東西，覺得抱上老九的大腿就高枕無憂了？”

對視的刹時，宋雲纓宿世的惡夢排山倒海而來——

“是嗎？我竟不感覺。”

“我忙得很。”宋雲纓扇著火。

獨孤羽擺明冇把他放在眼裡，“報歉。”

宋雲纓被問的啞口無言。

獨孤羽再道，“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夕陽透過門簾恰好落在他的眉梢，有層金光浮於額前的碎髮。他悄悄一笑，多了幾分少年的明麗。

“你那麼在乎九弟，必定是還冇見過他病發的模樣吧！”

獨孤羽拍拍他的背，言語體貼，“二哥，這才哪兒到哪兒啊，今後的苦還多著呢。”

宋雲纓甩開他，“此事無關嫡庶！”

她越想趕他走，他越要往上湊。

大雪。虎帳。

她拿著扇子猛扇湯火，嗆得獨孤侃直咳嗽。

“雲纓，我想你對我有曲解，你還在為換嫁的事怪我，對不對？”她對他那麼上心，又是送藥，又是手劄。

“我好歹長你幾歲，九弟何必咄咄逼人？”獨孤侃神采烏青。

“二哥，你很閒啊——”

“那關甚麼？”

不是要劃清邊界嗎？

宋雲纓剛嫁給他時，兩人在宮裡日子過得很艱钜。

她渾身赤裸，被他一劍穿胸，血濺五步。

“獨孤侃，卑鄙無恥的小人！”

獨孤羽挑了話頭，“冇甚麼要跟我說的？”

雖說是皇子，可宮裡最不缺的就是皇親國戚。

若冇有換親這檔事，他們本該是一對兒。

“放開我！”

宋雲纓把扇子拍在灶台上，“二殿下，既然說到這個份兒上，我也乾脆把話講開了。”

獨孤羽需定時進藥，宋雲纓怕下人出忽略，親身在小廚房看著。

宋雲纓嘲笑，“我的婚事上尊皇恩，下從父母，與二殿下何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