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學軍有點躊躇,“你說得倒輕巧,我好歹在軍隊乾過三年的堆棧保管,我下不了手,那上麵的八個紅字,‘軍需物質,嚴禁拆封’,我一瞧就內心發怵。”
“這就對了麼,”常寧樂嗬著,“老話說得好,外甥天子孃舅狗屁,我當的官比你又大,我認得的字比你們百口加一塊都多,你不聽我的聽誰的?放心吧,福兮禍所糸,禍兮福所依,嗬嗬,平常心,平常心嘛,明天的太陽,還是從東海上升起。”
常學軍也氣乎乎的,一下蹦了起來,“臭小子,你罵誰那,你老舅是個怕事怕死的人嗎?當年你因為打鬥被蔡家的人抓起來,是誰單槍匹馬去救你的?”
“好,不愧為我常寧的老舅,”常寧抬高聲音道,“老舅啊,我本來可覺得你開開後門,把你弄進公社當個武裝做事的,可細心一想,以你的文明程度,出來了也就是領個幾十元錢的,冇甚麼大前程,以是,等忙過這一陣後,我們搞個能發財的大項目,包管那叫一個痛快。”
常寧笑問:“如何啦老舅,你是不是怕了,要不被咱娘妗給數落了?唉,也怪我,要不是我,你還兼著個公社黨委委員的身份,每月還能夠往家裡領個十元的補助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