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湊上來，盯著輿圖驚奇地說道：“臭小子，你這又拉步隊又扛槍的，該不會真的要來個武裝搶水吧？可千萬不能出性命喲。”

“他孃的，開弓冇有轉頭箭，不乾就要渴死，乾了就有活路，一本萬利的好買賣，”常寧搓著雙手，壞笑著說道：“老羅，老舅，這個任務就交給你們兩個了，嗬嗬，就從明天，不，你們頓時帶人去，一百條槍都背上，裝出個孤注一擲視死如歸的模樣，也帶上幾發槍彈，由你們兩個親身把握，他孃的需求的時候朝天上放幾槍，表示一下我們同歸於儘的決計。”

“兩位，我們不會和白水公社的人正麵牴觸的，我的打算是以糧換水，白水公社的白水潭就和我們石嶴大隊一丘之隔，那是一個天然的深水潭，據我老舅察看計算，就是加上我們公社的兩三萬人，那潭裡的水也充足用麼，可阿誰蔡正祥認死理搞本位主義，見死不救，人家的地盤我們偷也不可搶也不可，如何辦？嗬嗬，他們白水公社和海門公社也有軟筋呀，這兩個公社都是地少人多，按照我收到的諜報，這一個多月他們是每天派人到縣裡運糧運柴，每天一趟從不間斷，申明他們手頭已經冇不足糧，而他們通往縣城隻要一條門路，就是我們石嶴大隊，是必經之路，嗬嗬，你們，你們的明白了冇有？”

“真是婦人之見，都到這個節骨眼上了，等縣委出麵調和，恐怕我們水洋公社要渴死一大片了。”常寧瞪著雙眼，一邊踱步一邊不客氣的說著，“山高天子就遠，縣官不如現管，你們覺得縣委縣當局冇有出麵調和過嗎，阿誰蔡正祥是個霸道的主，我們不使出絕招，隻是低三下四的求他，頂個屁用啊。”

羅鐵貴從杜秋蘭手中接過水洋公社的輿圖，翻開看了一會，“噢，我的天，我明白了，常書記，你這是一步險棋好棋啊，如果能勝利，我們水洋公社的用水必定冇有題目了。”

王石忍不住了，特長捅了捅常學軍，“老常，你們爺倆籌辦玩甚麼把戲啊，快給大夥說說。”

羅鐵貴和常學軍走後，常寧朝王石和杜秋蘭微微一笑說道：

“唉，臭小子呀，”王石拍著大腿不住的感喟，“趕上你這麼不要臉的帶領，我今後的日子是冇法過嘍。”

和羅鐵貴一起走出去的人，是常寧的堂舅常學軍，水洋公社黨委委員、石嶴大隊黨支部書記，身後另有王石和杜秋蘭，冇有平常見麵的寒喧，常寧分遞了捲菸後就衝常學軍擠眉弄眼，常學軍也是個複員甲士，在水洋公社有個外號：笑麵虎，一個能笑著臉和人打鬥的傢夥，這會兒也冇大冇小的對著常寧眨眼扮鬼臉，弄得羅鐵貴他們一頭霧水，不知他爺倆葫蘆裡賣的甚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