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歎了口氣，坐到常寧身邊說道：“臭小子，你當了官是值得道賀，可來得不是時候啊，連這水洋街上的人都跑得差未幾嘍。”王石和常寧的外公常德明是幾十年的好朋友，他駐村石嶴大隊的時候，就住在常家，本身膝下無後，是把常寧當親人對待的。

“嗬嗬，你小子少恐嚇人，”王石說道，“環境麼是如許的，大青山裡另有點拯救水，又有本地駐軍幫手，那幾個大隊根基上冇有外出逃荒的，看模樣能度過本年的大水災，西片幾個大隊是羅部長賣力的，估計外出的隻要四分之一，西北片現在由我侄子王君青賣力，大抵有三分之一外流，我們中片，水洋街周邊，能對峙留在家裡的，恐怕不到四分之一了，你們剛纔來的時候也看到了，連信譽社供銷社和郵電局都關門溜了，最嚴峻的就是你們東北片，除了你們石嶴大隊，其他幾個大隊能留下的冇幾小我了。”

特長指著大門裡邊，常寧不信賴的問道：“老不死，這公社內裡，現在就你一小我頂著？”

“傍富不傍窮，貧民少親戚，我們水洋群眾公社早就被城東區踢出來嘍，說是由縣委縣當局直管。”王石又是一聲感喟，“唉，老天爺要和咱作對，我們也冇有體例，電話線怕是被人割去拿著換水換糧了吧，一個月前就不通了的。”

看到懶洋洋坐在公社門口的常寧，端著老酒瓶的王石咧開大嘴笑起來了，這水洋公社男女長幼近三萬餘口人，他哪個不熟諳，這不是石嶴大隊“常半仙”的外孫，全公社建國以來第一個大門生，人稱“小半仙”的臭小子麼。

黃小冬拎著行李出來後，王石湊過來小聲問道：“小常，你誠懇講，是不是在縣裡犯了甚麼大弊端？”

老王石笑道：“熟諳熟諳，化成灰咱也熟諳，六歲就敢偷我酒喝的臭小子麼。”

中間的黃小冬倉猝說道：“王文書，這是水洋公社新任黨委付書記兼管委會付主任，現在賣力主持水洋公社平常事情，列寧同道的弟弟常寧同道。”

“嗬嗬，那敢情好，那敢情好。”王石笑眯眯的，連喝了幾口老酒。

“他孃的，”常寧冇有目標的罵了一句，“老不死啊，傳聞各村外出逃荒的，都是拿著公社開的證明，你是掌管水洋群眾公社印把子的人，好大的膽量，是哪個帶領批準你這麼做的？你誠懇交代，現在到底有多少村民外出了？”

“哎，老不死，東北片不是緊挨著白水公社麼，”常寧思考著問道，“阿誰白水潭號稱千年不枯，離我們那幾個大隊就他孃的一箭之遙，如何會冇水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