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笑容和煦,眼神澄徹潔淨,“老是師姐在馳驅繁忙,我一個男兒,靠師姐養著像甚麼話?師父的意義,便是我的意義。”
柳之奐地點的那一桌由禮部尚書大人做東,一眾大大小小的官員喝酒作樂,觥籌交叉間似對他很有賞識之色。謝綾站得遠遠的看了一會兒,拉住梅心問道:“這是如何回事?”
謝綾麵色不悅,找準機會向他遞了個眼色。柳之奐看到師姐駕到,天然尋了個藉口避席分開,向她走來。
蘇昱微微點頭,伸脫手來向她要:“既然是禮品,為甚麼不給我?”
“溫丞相要的貨……被劫了。”竹心低頭道,“部屬辦事不力,請蜜斯降罪。”
她內心揣了難明的苦衷,夜裡便更難入眠。翻來覆去想著想著,胸中悒鬱,便乾脆披上衣裳下樓,單獨走到了四時居後的一方清池邊。
蘭心見她家蜜斯肝火沖沖地出來,硬著頭皮上前通報:“柳公子在四時居等著蜜斯。公主殿下送來動靜,說是明日要來宴請沈將軍,蜜斯要不要一併去辦理辦理?”
他蹙起眉,用講求的目光瞧著它:“不過……這是甚麼?”
謝綾驀地驚醒,瞧見她手背上的血跡,驚奇道:“如何回事?”
“你……”謝綾剛要發作,見到他彷彿已然入眠不顧身外之事的模樣,剛湧起來的肝火被她強抑了下去。這尊大佛不能惹,她冷哼了聲,到外間取了筆墨寫下一張方劑,才退出了屋子。
謝綾衡量半晌,終是鬆了口:“好吧,我承諾你。彆的兩個前提呢?”
“不計算。隻要……”謝綾剛要謝恩,他話鋒一轉,俄然道,“隻要你承諾我三個前提。”
考取功名的人有兩種,一種自此進入宦海,摸爬滾打,一種博了個進士的功名便外放到都城外,或能謀個閒散差事,或頂著天子弟子的名號攬個雅名,與朝廷並無太大乾係。
謝綾猜疑地取了過來,視野掃下去,眉心越皺越深:“師父想讓你入朝為仕?”
像是一隻寵嬖的小貓,俄然短命了。
謝綾將他拉進一間雅間,厲色道:“你要吟詩作對,師姐替你辦個詩會,把都城裡馳名的文人都請來陪你。那群老狐狸冇一個是好東西,何必跟他們打交道?”
蘇昱閉上眼,一臉病中倦怠的神采,揮了揮手:“累了,今後再說。”
前有狼後有虎,她的日子隻會更加難過。師父的這一步棋,究竟是何企圖……
公主殿下本來是她花了大心機湊趣的工具,但現在連太歲爺都被她惹了,反而對公主的事情冇那麼上心。她沉下一口氣,不耐地把袖中的方劑取出來,揮手交給蘭心:“按這方劑去抓藥。讓鐘伯備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