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綾回想了下與這位公主的交集,竟全無印象本身那裡獲咎了她,疑道:“如何一回事?”
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啊……謝綾暗自甩了甩髮麻的手,結健結實捱了沈漠一下,她的手也不是泥做的,又扯開了掌心結好的痂,痛得她暗自皺眉。
偶遇沈漠已是不測之喜,蘇沐兒天然心對勁足地準了她的發起,懶得再計算其他。
自謝綾的角度看去,隻能看到一個側影。蘇沐兒容色清麗,梳了個調皮敬愛的靈蛇髻,一身嫩黃色齊胸襦裙,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許是在皇家耳濡目染久了,現在她作出一副威勢懾人的姿勢,挑著一雙杏眼冷冷掃遍四周,竟非常像模像樣。
看這日頭,中午將過。她彷彿……早退了。
竹心悶聲應是。
“有這等事?”有因必有果,她毀了沈漠的婚事,不料會以這類體例報應到本身身上。
謝綾將手劄置入玉匣中,召來竹心訓戒:“你是我的部下。彆人欺負了你,是算你的,還是算我的?”她頓了頓,將竹心腫起半邊的臉頰看在眼中,“今次是最後一回。今後再坦白不報,這四時居主事的位子,便交給梅心吧。”
她勾起嘴角,叮嚀道:“隨便找個由頭,派人去請沈將軍。”她眉眼和順地摸摸蘭心的頭,“走,我們去四時居瞧瞧。”
蘇沐兒平生從未被人攔過,乍然被人製住,更是怒不成遏:“你竟敢動本公主?”
朱雀街上人來人往,四時居倒是門可羅雀的冷落模樣,隻要幾個膽量大的百姓站在劈麵的渺紅樓門口佯裝閒談,實則是看熱烈——誰讓肇事的是大楚獨一的公主殿下,看一眼夠本!
“起來吧。”蘇沐兒上高低下地打量這位傳說中的女財神。謝綾長相本屬明麗,又不施脂粉,隻將表麵修得益發清楚,更添幾分豪氣。她一襲妃色深衣在身,薄唇輕抿,非常嚴厲端莊,半分媚態也無。
他安設完蘇沐兒,便冷冷看向謝綾,目光龐大深沉:“這是如何回事?”
“民女訓下無方,教公主意笑了。”謝綾一手負背,單手攏在袖中,“不知是何人服侍不周,引公主動了這麼大火氣?”
來人恰是沈漠。他抬手一劈,輕而易舉地將蘇沐兒從謝綾手中奪了疇昔,又立即鬆開蘇沐兒,禮數全麵地向她施禮:“微臣來遲,請公主恕罪。”
這一日,她起了個晚,正坐在打扮台前描眉。見蘭心端著件衣服進屋,隨口問道:“這個眉毛畫得如何?會不會太女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