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秋還是擺手:“莫說是孫公公,便是讓我去跟其他的姐妹說,也是不成的。”
豈料剛到禦花圃,謝綾便迷路了。千算萬算,千萬冇有想到,她竟然會敗在不認路上。道旁守著的侍衛見她一身宮裝,覺得她是儲秀宮裡的小主,倒也不攔她。可也冇有人能給她攔――這宮中,究竟找誰報信合適呢?
門口守著門的宮女睨了她一眼,正要抬手關門。謝綾伸手去攔,被門狠狠夾了一下,驚呼一聲。那關門的宮女立即把門翻開,麵有驚駭之色。
謝綾一貫感覺本身生了一張善顏,冇想到這宮女一臉怕她要吃了她的模樣,畏畏縮縮,隻好安撫道:“我不是想恐嚇你,就是想托你帶個口信……”
“奴,奴婢真的不能做這事。”謝綾的手剛碰上她的肩膀,浣秋猛地跳開,扔下食盒便慌不擇路地逃脫了。
柳之奐暖和和和地一笑:“師姐還冇返來嗎?上一回我與她籌議,要在這南院裡栽桃樹。本日請了花匠來看,還要請師姐決計。”
“奴婢叫浣秋。”那宮女警戒地瞟了她一眼,嘴上滴水不漏:“孫公公大名那個不識,奴婢隻是長春宮裡打雜的下人,無緣與孫公公攀友情。”
話音未落,浣秋已經連連擺手:“不成不成,奴婢隻是來送飯的,您千萬莫要難堪我。”
宜漱居南院,樹影婆娑。
柳之奐托掌細想了一番,也未想起謝綾會因何故失落,又想了想她本日的路程安排,不由大惑:“師姐晌午與司禮監的掌印有筆買賣要談,師姐為此綢繆多日,就算不記得與我的約期,總也不會怠慢了掌印寺人。”他恍然大悟似的昂首,“走,我與你一起到印風堂去一趟。”
雕欄曲帳,廊廡畫壁,綏壽殿中空無一人。謝綾一襲百褶快意月裙,烏髮疊擰成一個朝雲近香髻,綴了銀釵花鈿,雲髻峨峨,修眉聯娟,端的是瑰姿豔逸,儀靜體閒,獨坐其間。
謝綾的手還懸在當空,追了兩步追到門口,便垂了下來――甚麼世道,一聽有好處便奪門而出,銀子有這麼可駭?
說時遲當時快,謝綾俄然發難,一記手刀下去,對方已軟倒在她跟前。謝綾撫了撫手掌,對勁地跨過她。唔,既然冇人情願給她通傳,她便隻能本身出馬,出去找人給宜漱居報個信了。大不了找到了人,再本身返來被軟禁便是了。隻要她不跑,想必也惹怒不了蘇昱。
她拂袖回身,染了蔻丹的指尖指向謝綾:“來人,把她給我帶歸去。”
門口落了鎖,謝綾坐在殿中掐著時候,也該過中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