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開欣嬪的儲秀宮,一起往回走,心中紓解了很多。不知是因為師父未將算盤打到宮裡來,還是因為旁的甚麼……
她待她和和藹氣,翡翠卻不然,一撿了魂便梗著脖子罵:“你個來源不明的妖女,來這裡做甚?我家娘娘就算一時落魄,也輪不到你踩到頭上來看笑話。”
她一個女人家,把房事二字掛在嘴邊說,也不嫌害臊,反而端得是義正言辭正氣凜然。蘇昱無法,手上還是不肯放她,便把她攬在懷裡說話:“這是怪我這麼多天,冇早些把你接出來?”
翡翠呆呆地在中間看著這一幕,此時才認識到她主子是當真想取謝綾的性命。主子瘋瘋顛癲的,可謝綾卻好端端的,如何俄然之間便不躲不閃了呢?
謝綾見她如此,已有了退意,向後幾步想退出殿外。
瑾妃因有溫碧寧藉著沈漠之口替她討情,雖被打入冷宮,卻還留在本來住的宮殿裡,報酬不比那些無憑無恃的棄妃。氣度的一座宮殿現在門庭蕭瑟,大殿當中冇了疇前的都麗堂皇,全被搬了個空,隻要翡翠還忠心在她擺佈。
謝綾認出她,是瑾妃身邊的貼身婢女,翡翠。
他說的病,天然便是——“心中憂悒,惄焉如搗。”
“說來話長……”謝綾目光有些躲閃,俄然想到了些其他的主張,“太後看中了我的醫術,我現在靠替陛下看診餬口,日日提心吊膽。你入宮多年,曉得的東西多,可與我講講,有甚麼忌諱?”
謝綾痛得恍忽,瑾妃卻不肯放過她,哭喊著:“你如何不去死?你去死了,就好去索命了……他們都不是甚麼好人,你替我去索命……”
謝綾指了指太病院的匾額,道:“我現在在這裡掛診,你如果盼著你家主子好,便歇一歇,帶我去看看她。”
主子本來就是撿了一條命,如果在這宮裡再鬨出性命來,非得把本身賠出來不成!翡翠尖叫一聲,大喊著“娘娘”想上前去攔,卻已經來不及,眼睜睜地看著謝綾神采慘白地扶著門框,用脖頸去迎這一簪。
瑾妃像是被她的行動刺激了似的,劈麵便撲上來,喊道:“當時你就是如許,總擺這一張臭臉。他是看上了你哪一點,恰美意你這張冷臉?啊?嗬,他當時候如何冇把你毒死?我還覺得他把你毒死了……誰曉得你陰魂不散……你陰魂不散,如何不去要他的命?是他把你毒死的……”她喊著喊著語不成句,不斷地幾次著幾句話,要她去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