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小寺人打起華麗的帳篷簾子,讓百裡青出來,兩名仙顏宮女立即上來為他簡樸寬了外套,再披上一襲柔嫩的紫色素緞外袍,服侍著百裡青坐下,一人乖乖地四肢著地,頭點掌背,以背為矮凳,讓百裡青擱腳,彆的一人立即跪下來,先是拿了個盛滿瓜子的精美寬底小銀盤頂在頭上,再拿了小錘子謹慎地幫百裡青敲著腿。
魅一立即稱是。
哼——!
百裡青思考了半晌,隨口道:“陳昭儀既然是陛下的愛妾,臣如何敢過分難堪昭儀娘娘,既然陳昭儀是不分是非,又口舌生非,就請陛下去掉她的口舌就是了。”
西涼茉楞了楞,冇有說話,是,她天然是曉得百裡青那古怪的性子,薄情又殘暴,喜怒不定,誰曉得他哪日感覺至心無趣了,不說他會決計翻雲覆雨,便真的放手不管朝政,都會引發天下大亂。
陳昭儀本來是皇後孃娘身邊一名宮女,比來頗得天子親睞,封了昭儀。前些日子經常在天子枕頭邊嚼舌根,說百裡青是禍國殃民的宦官妖孽,其罪當誅,不然國將不國。
竟然到了這個時候,也不放棄要篡奪香兒的性命麼?
他頓了頓,眼底儘是高傲隧道:“這天下能配得上貞敏的人有幾個,隻要貞敏開口,看上了誰,朕天然是保她後半生安然喜樂的。”
西涼茉正要拜謝分開,天子又俄然道:“等一等。”
連公公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西涼茉的腳步一頓,隨後有些怠倦隧道:“行了,替我跟徒弟說,今兒是我不對,不該掉以輕心,非不讓魅七和魅六跟著。”
而是——有好人在咬她。
西涼茉出了天子帳篷的時候,司流風已經不在門外了,她天然並不曉得司流風曾經來過,便獨自與連公公一同去了德王府的帳篷。
她下認識地一摸身上,公然,不著寸縷,滿手光滑柔嫩肌膚。
天子捋著髯毛點點頭,臉上暴露讚成之色:“茉丫頭也是個重情重義的,也不枉含玉這丫頭舍了本身來救你,你就去送她一程吧。”
德王妃這纔不甘心腸恨恨開口,隻目疵欲裂地瞪著西涼茉,彷彿隨時要撲上去咬殺了西涼茉才肯甘心。
她頓了頓,將白布給司含玉蓋上:“妾身……這是最後一次自稱妾身了,感覺這和離書的意境是極好的,既然妾身與小王爺並非一條道上的人,又何必再如此膠葛,各生怨懟,以是妾身等著小王爺的這一紙和離書。”
百裡青挑了下眉,似笑非笑隧道:“陛下既然不肯意獎懲昭儀娘娘,想必陛下是認同昭儀娘孃的話的,微臣天然也不敢究查甚麼,既然如此,微臣這禍國殃民的宦官天然隻能求去了,正巧比來微臣身材不適,年齡已高,告老回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