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屏,是你嗎?”來興兒俯下身,從那軍士身上抽出一把約四尺是非的天蠍劍,向呆立在一旁的錦屏問道。
那受傷的軍士聽到身後響動不對,纔要收勢回身,卻被麵前的錦屏瞅到了空子,抬起一腳,正踹中他的小腹。這一腳雖無甚力道,也將那軍士踹了個趔趄,未等他站穩腳根,來興兒已到了他身後,照準他背心就是一記重拳,打得他前仆後仰,好像一具玩偶,原地轉了兩圈,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經她這一提示,來興兒也認識到本身倘若就這麼身著一身雜役人等的粗白布衣衫,想要進入此時多數已被吐蕃人團團圍住的大明宮,隻怕比登天還難。他立馬俯下身,從倒在地上、已昏死疇昔的吐蕃軍士身上扒下一件犛牛皮的戰袍套在身上,又抄起頂護耳氈帽扣在本身腦袋上,還不忘玩皮地衝錦屏笑問道:“如何樣?像不像吐蕃人?”
錦屏聽他說得確是實話,責怪地抬起一拳,悄悄擂在來興兒胸口上,溫言叮嚀道:“你一小我去,可千萬要謹慎。我和小石頭自會在宿房院內等著你和娘孃的。快去吧。”
“那如何行?”江中石嘴裡嚼著肉,含糊不清地表示抗議,“我們要死便死在一處,逃甚麼逃!再說,不是另有景元帥帶兵正和吐蕃人兵戈,我們乾脆一起投奔到景元帥帳下,一起和吐蕃人痛快地乾上一場吧。”
那江中石自幼便與山間的猛獸打鬥慣了,腦筋當中向來就不知另有驚駭兩個字。方纔來興兒進屋之時,他提鼻一聞,已聞到屋內披收回的陣陣肉香,此時不待來興兒說完,噌地便竄進了房去,眨眼間兩手捧著個巨大的羊腿踱了出來,粗聲勸來興兒道:“方纔在朱雀大街上,你不是聽那殺人婆娘說了嘛,天子老兒早就棄城跑了,貴妃娘娘哪兒會還單獨留在宮中,叫我說,錦屏嫂子多數是放心不下你,不知到那裡去尋你了……”話說到一半,再也經受不起手中香噴噴的羊腿的引誘,伸開大嘴,咬下一大塊肉來,心對勁足地咀嚼起來。
江中石聽來興兒動了氣,不敢再出聲強辯,隻向著來興兒的背影大聲提示道:“你本身謹慎些,碰到吐蕃人打不過就跑。”話音未落,卻已見來興兒跑出院門,不見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