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兒是這麼想的:早在東宮時,婉容就嫌棄來興兒是景暄身邊的親信人而不欲他留在凝香軒當差,及至天子登極後,婉容又不止一次地在天子眼進步言,不成重用來興兒。現在本身雖有力趁人之危,致來興兒於死地,不如借婉容之手將他撤除,也好完整宣泄出多年來埋於本身胸中的這口怨氣。同時,也藉此向婉容表白,本身的確是儘忠於她,站在她這邊的。
令王保兒感到心花怒放的是,今兒趕巧了,恰好綵鸞奉了景暄之命,一早就出宮到景雲叢府上代景暄前去問安,被景夫人一把拉住,家長裡短地扯了半日閒話,晌午回宮覆命時路過這座僻靜、陰涼的小屋,一時也馳念起王保兒來,遂進屋想略作安息,再回寶象宮麵見景暄覆命。不想纔在屋中躺下冇多久,正深思著也不知王保兒何時纔會開口向天子懇求允準二人的婚事,天子會不會采納王保兒的要求時,王保兒卻一排闥走了出去。
綵鸞略一思忖,眼睛裡冒出光來,笑著安撫王保兒道:“你也用不著過分擔憂。我們隻不過通了個動靜罷了,又冇有直接害他,今後錦屏和我家娘娘記恨不到我們頭上。並且,叫我說,現在還不晚,呆會兒我回到宮中,就把這個動靜奉告錦屏,如許一來,或許錦屏和我家娘娘能夠設法去救下來興兒,我們兩不獲咎,豈不是萬全之策?”
景暄將要立後的動靜如同一顆炸雷在王保兒耳邊響起,驚得他半晌說不上一句話來:自已千盼萬盼,總算盼到了來興兒走背運的時候,卻不承想事光臨頭,本身還要因為他的事替本身埋下禍端。
“隻是,隻是我已經向麗貴妃報了信,並且此時櫻兒隻怕已在托人傳話給大理寺,要他務必坐實來興兒縱敵的罪名,好致他於死地。現在該如何是好?”王保兒像一棵被日頭曬蔫了的茄子,有力地耷拉下了腦袋,期呐呐艾地向綵鸞討著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