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宮中宦者,擅自交友朝中重臣,又無端的跑出宮,不知所往,皇上真能容得下如許的人?”婉容聽天子頗多迴護來興兒之意,耷拉下臉嘀咕道。
“哦?”景暄一時拿不準兒該不該下車和這名自稱是點墨的大膽宮人相見,用目光谘詢著錦屏的意義,見她並無反對的表示,遂大聲衝車外的朱雙叮嚀道,“請兩位婕妤先到南薰殿暫候一時,把擋駕宮人帶到沉香亭中,待本宮親身問話。”
“先帝爺親筆寫下的,赦免鎮靜後極刑的聖旨。”點墨昂揚著頭,答道。
“那好,請娘娘回奏當明天子,治李進忠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之罪。”點墨據欄而立,伸手從懷中取出個明黃色的絹囊,高高擎在手中,大聲說道。
景暄暗吃一驚,聽她方纔話裡的意義清楚是鋒芒直指李進忠,莫非明天她的所作所為背後是有人教唆?想到這兒,景暄成心和緩下語氣,沉吟道:“本來是先帝爺跟前奉養的人,難為你有如此忠心,甘心跟隨先帝爺而去。呆會兒,本宮定會照實向皇上稟奏,嘉獎於你。至於彆的的事嘛……但不知你出於小我恩仇,還是受人教唆?”
景暄由錦屏伴跟著下了輦車,劈麵一陣輕風拂過,頓覺撲鼻的暗香,抬眼望去,隻見滿池的荷花吐蕊竟放,好一派故鄉美景。此時,她天然偶然賞荷觀景,順著長長的水榭來到沉香亭中。亭中背對著她的那位宮人聽到腳步聲響轉過甚來,宛然一副慘白而清秀的麵龐,緊繃著的雙唇間不經意就透暴露內心的斷交。
話音未落,景暄已猱身向前,輕舒玉臂,一把將點墨生生從雕欄上拉了下來,往地下一摜,衝一旁的錦屏叮嚀道:“捆起來,隨我一同去興慶殿麵見皇上。”(未完待續。)
錦屏挑簾下了車,過了冇一會兒又掀簾回到車上,附在景暄耳邊悄聲說道:“娘娘,此人報說是貼身奉養先帝爺的宮人點墨,臨死前有非常緊急的事情要向娘娘稟報,礙於南薰殿中人多不便,請娘娘在此處下車一見。”
景暄見她意態果斷,絕非虛張陣容,心下對她的話倒是信了幾分。她端坐著不動,衝點墨招了招手,淡淡地說道:“你究竟要說甚麼,本宮聽著就是。下來好好說話,再要如許,本宮另有大事要辦,就不作陪了。”
“擅自交友重臣?愛妃指的是朝中哪位重臣?”天子目光一閃,問道。
景暄乘坐著輦車才顛末相距花萼相輝樓不遠的沉香亭,俄然感受輦車猛地停了下來。稍頃,隔著車簾傳來朱雙略帶惶恐的稟報聲:“娘娘,有人擋在鑾駕前,自稱是先帝爺跟前兒奉養的宮人,要求見娘娘,甘心為先帝爺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