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這很多了,統共不到二裡的路程,衝疇昔便冇事了。”納玉把一條氈被遞到來興兒手裡,號令道,“你跟在我身後,記著,千萬彆半路停下。”
“啪”。話音未落,來興兒隻覺右邊臉頰一陣火辣辣的疼,已結健結實捱了納玉一記耳光。
納玉隻道他故弄玄虛,哪兒肯等閒停止,上前扭住他的一隻胳膊,揮拳就要打。
來興兒聽她說得有理,不再說話,把氈被披在肩上,用牛皮繩緊緊地繫住,靜待納玉出向前衝的指令。
納玉轉頭衝來興兒一笑。暴露兩行整齊而潔白的牙齒:“今後你如果有機遇到江陵來,我請你每天吃鱖魚。”說罷,快步向隘口的方向走去。
經他這一提示,納玉昂首看去,才現不知不覺間兩人距星宿川隘口隻要百步的間隔了。她放開來興兒,縱身躍上一處土坡,諦視察看起隘口四周的動靜來:但見隘口獨一的官道上空空蕩蕩,不見一人一騎。
“你得了吧,”納玉冇好氣地攔住他,“好輕易就要離開險境了,我可不肯睦王殿下現在再有個閃失。”
兩小我心頭俱是一寬,來興兒放緩腳步,笑著衝納玉叫道:“女將軍的戰略要落空了。這一通猛跑,我都要抽筋了,快停下歇歇吧。”
“有本領你彆跑,今兒就要你嚐嚐女子經驗人的手腕。”納玉被他逗弄得又羞又惱,邁步緊追了下去。
“君子動口不脫手,我哪兒說得不對,惹得你無端動粗?怪道賢人早就說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來興兒捂著半邊臉說完這話,撒開腿一溜煙地朝前跑了。
“你再要信口胡縐,謹慎我撕爛你的嘴。”納玉打完猶不解恨。惡霸霸地警告道。
出乎兩人的預感,直至穿過隘口,又跑出一裡多路,夾路而立的兩側山上隻聞聲有風吹樹葉出的簌簌聲,哪兒有一個伏兵的影子。
她高低打量來興兒兩眼,又瞧瞧被他甩在不遠處高山上的承擔,刹時有了主張,拉著來興兒下了土坡,拾起承擔解開,把內裡的氈被拿了出來,問來興兒道:“我們披著氈被往前跑,隔著三五十步看,是不是像吐蕃軍人?”邊問邊把氈被抖開蒙在頭上,擺了個向前跑的姿式給來興兒看。
來興兒卻再也冇法入眠,他裹著氈被斜靠在大石的背風麵,一天來生的事情紛繁湧入腦海,令他浮想連翩,越想越感覺腦筋清楚,睡意全消。
“前麵就是星宿川隘口,超出隘口我們就走出吐蕃疆界了,再不消這麼偷偷摸摸,見不得人了。”納玉鎮靜地衝來興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