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公所言確有幾分事理。不過，若說殛斃賓兒和行刺晉國公同是張氏殘黨所為，那麼太妃和長寧母女的死又作何解釋呢？身為主持查案之人，祿光庭對此隻怕是難辭其咎。”眼下既然不到懲戒李進忠的火候，天子隻能另作籌算了。祿光庭是李進忠跟前第一得用的親信，又是他親身率人逼死的太妃母女，用他的血來祭奠亡魂、彰顯皇威天然是再合適不過了。

“賓兒才隻要五歲，小小年紀，他何時冊封的王爺？晉國公口誤了。”天子的神采陰晴不定，“賓兒身居貴妃娘娘寢宮而驟罹斬之難，在晉國公看來，是誰有如此通天的本領、包天的膽量，敢做下這連累九族的事情來呢？”

“晉國公說說倒是輕易。”天子提及話來已不似平常對李進忠那般客氣，“晉國公來到之前，朕已令謝良臣、吳孝忠二人詳細扣問過毓秀宮的高低人等，連賓兒在內，被歹人殛斃的共有四人，卻冇有一小我看到過凶手的影子。若說從將其緝捕歸案，但不知晉國公籌辦從那邊動手啊？”(未完待續。)

“回稟皇上，日前老臣回府途中遇刺。今番皇子又於後宮內苑被殺，如老臣所料不差，這二者均應是張氏殘黨所為。”

李進忠懷著忐忑不安的表情走進毓秀宮正殿，隻見殿中燈火透明，天子和兩位貴妃都在，除毓秀宮內的宮人、宦者以外，隻要吳弼全部戎裝在天子身側寂然侍立。

天子被李進忠左一個明鑒，右一個明察說得心煩意亂。如果說不久前夏海棠含冰殿遇刺身亡令他感到大怒和懊喪的話，對於今晚李賓於毓秀宮中驀地遇害，天子除了為這個薄命孩子的逝去感到哀痛以外，心中更充滿著關乎本身安危的前所未有過的驚駭。

既然李進忠有力擔負靖宮大任，包管宮禁內的安寧，導致宮內生如此慘案，他自該當其衝領受重責。

固然如此，顛末端多日以來的重重清查，張氏殘黨如同驚弓之鳥。再欲在宮中深藏不露已是萬難，前幾日，尚儀局中五位宮人一同就逮便是明證。若皇上再肯假些光陰，老臣定將張氏殘黨一併逐出宮牆，拿獲殛斃皇子的真凶，告慰賓皇子在天之靈。其中情由。萬望皇上明察。”

頻頻生在大明宮內的血案激烈地刺激著他自登極以來就一向緊繃著的神經。心中的哀痛、憤怒和驚駭相互交集在一起，已冇法通過正法幾個平常的宮人、宦者的體例來加以排解，他要用更加嚴格的體例來明示完整斷根肘腋之患的決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