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下人服從退下後。於承恩方轉過甚,笑勸來興兒道:“小兄弟且稍候半晌,待我寫下一道奏摺,派軍中校尉隨你二人一同回京呈奏給皇上。知非、懷貞。小兄弟在延英殿奉差,前程不成限量,你二人還不趁此良機多與他靠近靠近?”
驀地,書案一側擺著的一方不大但卻非常精美的銅鎮紙引發了他的重視。
“唐蜜斯有所不知,江陵王奉皇上詔命,已從江陵出發回京奔喪。 依咱家說,蜜斯倒不如與小兄弟一同回長安的好。”於承恩不便直接向來興兒探聽他二人返回長安的啟事,遂先開口勸納玉道。
來興兒一走至身前,於承恩就聞到一股濃厚的酒氣,他隻道是來興兒喝醉了,也不以他這有些非常的行動為怪,頭也不抬地仍舊伏案疾書。
於承恩聽到來興兒帶有哭腔的問話,才放動手中的筆,昂首詫意地看著來興兒,莫名以是地答道:“故交昔日相贈之物,咱家愛好他這詠梅的詩句,故而擺在案頭不時把玩。如何,小兄弟你識得此物?”
“唔,不知小兄弟是奉了使團中哪位大人的調派,趕回長安報信的?”話一經來興兒主動挑明,於承恩便徑直問道。
項、王二人俱對來興兒充作睦王入邏些晉見吐蕃讚普表示出極大的興趣,聽於承恩如此一說,紛繁起家向來興兒敬酒,藉機探聽此中詳情。來興兒見於承恩一口答允放行。一時歡暢,不免多喝了幾樽,待納玉起家想攔時,他已然是有了六七分酒意。
“他在邏些城中本就扮做睦王殿下本人,又何必奉人調派。”納玉見來興兒猶在遊移未決,乾脆替他說出了真相。
“梅花……”來興兒喃喃地說著,顧不得失禮,竟伸手將那方鎮紙拿起,置於掌中,靠近麵前,細細端祥起來。
“林樹大人,尚敬大人,錢大哥另有使團的百十來名兄弟,他們都身陷邏些城中,存亡未卜。”來興兒說著。又站了起來,“我早一日回到長安麵見皇上,他們便多一分出險生還的但願。現在酒我已喝過了,請大人允準我倆這就解纜吧。”
陪坐在於承恩右的王懷貞此時俄然插言道:“怪道是老子帶兵才一南下,吐蕃蠻兵就接連偷襲了我兩座隘口。本隻當他們摸索神鶴軍的真假。本來是吐蕃讚普娶不到公主做老婆,一氣之下,要把親家變成仇家呀。”
“故交相贈?請恕小的冒昧,敢問這位故交是男是女?”
他與科舉出身、半道棄文從武的項知非分歧,是地隧道道的行伍出身,提及話來不帶涓滴繁文虛禮。且一針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