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每天氣方纔放亮,央宗帶著兩名隨向來到了館驛,傳請睦王帶同林樹、尚敬兩位當即前去大拂廬。林樹見來的竟然是央宗,暗料其必非納悉摩所差,用眼神表示他屏退侍從後,這才焦心腸問道:“央宗大人,出了甚麼事?”
旦巴卻不再理睬他,偏過甚朝兩旁站列的吐蕃軍人使了個眼色,立即便有一隊軍人齊刷刷地邁步上來,挺身橫在了林、尚二人與旦巴之間。
林樹聽罷通譯,心底一沉,倉猝向旦巴問道:“不知我朝中生瞭如何的變故,乃至納大將軍會俄然頒下如此一道將令?”
誰知這一等就是整整五天。
赤德讚普聞聽長公主身亡,又驚又悲,當晚俄然宿疾作,落空了神態,經太醫連夜救治,性命固然無憂,然口不能言,目不能視,整小我變得形如枯木普通。納悉摩見讚普冇法理政,遂欲私行做主,向長安派出使節前去討要地盤,在貢布上師親身出麵力阻下,才暫緩實施。
林樹心知事體不妙,不欲與旦巴陡起爭論,徒勞無益,忙號召尚敬和錢大順隨他返身進院,重新回到房中,皺眉向尚敬問道:“尚公公,依你猜測,朝中出了甚麼樣的變故?”
旦巴眨著眼睛瞧了瞧林樹,又瞅了瞅尚敬,把頭一搖,說道:“兩位大人莫怪,我等也是受命行事,餘事一概不知。依著小人的意義,兩人儘可回房稍待半日,過些時候,大將軍天然會給兩位大人一個說法的。”
“大人,我們現在如何辦?要不要我悄悄地混出去處讚普求救?”錢大順自告奮勇地請命。
林樹率先從房內走至館驛門外一瞧,隻見院門外足足來了有一二百名佩刀持戈的吐蕃軍人,早就將不大的館驛圍得像鐵桶普通。目睹從館驛院內走出來的是林樹本人,帶領軍士而來的納府大管家旦巴帶著一名通譯笑嗬嗬地走近前,向林樹躬身行了一禮,說道:“副使大人吃驚了。貴邦當中突生變故,為防不測,我們送大將軍將令前來保護睦王殿下及使團高低人等,請副使大人奉告睦王殿下和一眾使團部屬,自此時起,不得私行踏出館驛一步,隻須在館驛內靜待後命就是。”
“不對。”林樹沉吟著,微微搖了點頭,“如果是睦王有了動靜,旦巴毫不會口口聲宣稱我朝中俄然生了變故。此中想必還另有原因。”
納玉強行帶著來興兒悄悄逃出邏些城的當日,林樹和尚敬正在館驛內為次日出回京作著籌辦,錢大順俄然神采鎮靜地一頭闖了出去,向二人陳述說來興兒和納玉翻窗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