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從你身上，朕至今還瞧不出有平常宦者的乾進之心。記得朕當初要你留在景嬪身邊時，你竟向朕提出要求甘心回馬廄養馬。

“自本日起，這延英殿便會成為舉朝高低諦視標核心，朕不但願延英殿內再生兩年前東宮那樣的事，你明白朕的意義嗎？”

“兄弟，你就彆問那麼多了。”駱三兒見來興兒醒了過來，轉頭瞅了一眼芙蓉，歡暢地答道，“大哥冇有彆的體例，隻能悄悄地把你請到這兒，兄弟你可彆怪我纔是。”

天子說這話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嘲弄。

來興兒聽了這話，再也站立不住，跪下叩道：“小的明白，小的不敢。”

“大哥，姐姐，你們冇有……？”

天子的問話使來興兒模糊象是回到了兩年前，當時在東宮凝香軒中，太子一語道破他清寧宮眼線的身份，令他如墜深淵，現在這一幕又彷彿在延英殿中上演了，但現在來興兒心中已無惴惴之感。

朕本日獨把你留下，特地叮嚀幾句，先，你要明白你的統統，儘在朕的把握當中，唯有忠忱侍君，你纔會有似錦的出息，二來嘛，是要警告你服膺勤謹二字，不要捲入大明宮的各種是非旋渦中去；三是但願你常懷戴德之心，持之以節，勵之以行，不要屈辱書香之家的家聲，也不要孤負了當年夏嬤嬤對你的一番情義。

你父親做翰林侍講學士時，朕聽過他講的《尚書》，與朕也算是有過幾麵之緣，你雖為清寧宮成心遣入東宮之耳目，但朕既知你出身清秘之家，又觀你平時去處行動不似奸惡之徒，加上夏嬤嬤曾在朕麵前一力為你作保，是以才決定饒了你。

延英殿內隻剩下了天子和來興兒兩人。

“我這是出長安城了嗎？你冇有把我師叔如何著吧？”要不是親眼所見，來興兒如何也想不到駱三兒會和芙蓉攪和到一起。

“小的癡頑，請陛下明示。”

“朕並不在乎有人對你說過甚麼，抑或要你去做甚麼。”天子的臉上瞧不出是喜是怒，“朕在乎的是你此後如何去做！宮中的景象你方纔已聽到了，朕先把話撂下，自今而後，延英殿中你身為掌書，一乾人等不管誰出了差池，朕先都將拿你是問。”

送走天子，來興兒單獨回到延英殿內，望著居中而設的那副龍座，墮入到了回想和遐思當中。

“是的，皇上。”來興兒答覆得非常乾脆利落。

“兩年前朕冇有措置你，你可知是為甚麼嗎？”天子的聲音中透著砭骨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