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一名年紀稍長的男人“撲通”跪倒在地,要求道:“軍爺您就饒了他吧,我們都是這四周的農戶,要不是村裡的祖墳被刨,實在是被逼得冇體例了,誰會做這掉腦袋的事呢。”
太子一回東宮,李進忠就奉旨住進了含涼殿。這一年來,皇後在太子身邊廣佈耳目,日漸顯出咄咄逼人的態勢,太子在那裡,那裡就會成為宮中的核心腸點。自從天子移駕含涼殿,太子日夜在此奉養,這裡的宮女、宦者、侍衛,乃至連給天子診脈的太醫,都要經清寧宮查對後才氣當差。他這個內侍省監對此無可何如,隻能受命照辦,眼睜睜地看著皇後將含涼殿裡裡外外的當值人等換了個遍。為製止引發皇後的猜忌,李進忠常日裡除按班當值外,從不踏進含涼殿一步。
校尉陳述道:“刺客名叫駱三兒,是城外八裡堡小蒲村人氏。據駱三兒交代,前日他們家的祖墳被盜,有村民看到是軍士所為。是以,這兩天他帶領村裡的精乾男人每夜埋伏,要抓盜墓賊,明天淩晨見到傅將軍和這位小公公,誤覺得是盜墓的,便放箭行刺,不想卻被活捉。”
於承恩現在才明白景雲叢急倉促派人把他召來的實在企圖,暗罵了一聲,臉上卻還是堆著笑,說道:“副元帥家中遭此災害,我等無不感同身受。本官願受副元帥任何調派,自無話說,隻是傅將軍在此,太子的意義怎好擅改,還望副元帥三思。”
駱三兒臉憋得更紅了,低頭悶不出聲。
來興兒故作奧秘地搖點頭:“不成說,不成說也。”
“於承恩,你說是太子調景雲叢回京,景雲叢叫你替他返來的,是嗎?”天子看完於承恩呈上的奏摺,順手遞給了李進忠,表示他也看看。
來興兒丈二和尚摸不著腦筋,但想到那刺客落入他手中,必然要好好玩弄他一番,不由歡暢起來,吃緊向景雲叢施了禮,便跟從校尉走出堂外。
景雲叢聽完太子口諭,並無任何表示,此時卻俄然對於承恩道:“本帥重孝在身,回京多有不便,可否請於公公代本帥回京麵見太子,詳細稟明軍中景象?”
駱三兒任憑他吵架,也不還手,隻是一味地嘮叨:“我不去都城,我不去都城。”
來興兒頭一揚:“並無手劄,娘娘隻教小的來傳一句話:時令已入秋,請父親在外多保重身材,莫要著了風寒。”
“你可曉得景雲叢這封奏摺裡寫的是甚麼嗎?”天子按捺不住肝火,聲音有些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