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婉容因太子昨夜一夜未回東宮,心中牽掛,肚子裡的胎兒又鬨胎動,天交四更時分方纔入眠,誰知一早便被凝香軒工頭的宮女櫻兒急倉促地喚醒。≧≥≧ 傳聞是劉秀士前來存候,婉容有些迷惑兒:昨兒劉秀士才和汪秀士兩人在此陪著她說了大半天的話,今兒一大早如何又來了呢?
婉容穩穩心神,一邊請劉秀士坐下看茶,一邊叫殿外當值的宦者王保兒出去,叮嚀他到內坊問問到底生了甚麼事。王保兒自從托人調到凝香軒當差,在婉容跟前服侍得非常地賣力。婉容雖嫌他有些權勢,但見他平時還算靈巧,對宮中的諸種端方非常熟諳,垂垂地也常派他些首要的差事。王保兒去了約半個時候便跑了返來,臉上竟也帶著幾分鎮靜的神采,婉容瞧在眼中,心中一沉。
婉容聽得胸口怦抨直跳,麵前一黑,幾乎暈倒疇昔。過了好久,纔回過神來,她掙紮著起家,嘶聲問劉秀士道:“姐姐久在宮中,你奉告我,目下該如何是好?”
婉容彷彿溺水之人俄然抓到了一根繩索,麵前頓時閃光一絲亮光,也不顧身子沉重,簡樸梳洗已畢,在王保兒的導引下,直奔馬廄而來。
瞬息間,錦屏氣忽忽地回報說來興兒人不見了蹤跡。景暄無法,隻得叫王保兒到內坊候著,一旦太子有新的動靜,來回報,又強帶笑容對婉容說道:“mm既來了,就彆急著歸去,此時我們聚在一處,拉拉話,內心反而輕爽些。”
劉秀士滿臉惶恐地走出去,一變態態,顧不得婉容尚半坐在床上一副似醒非醒的模樣,便帶著哭腔兒大聲叫道:“娘娘,出大事了,汪秀士被人抓走了。”
王保兒此時腦筋尚還復甦,他見婉容目光板滯,心神大亂,忙端起一碗蔘湯送到婉容手中,低聲說道:“娘娘且壓壓驚,現現在宮中另有景嬪娘娘在,娘娘無妨找她合計合計,也強過在這裡乾焦急不是。”
婉容見景暄臨危穩定,又美意挽留本身,心中略生歉意,遂站起家,向景暄施了一禮,說道:“mm是個冇見過世麵的人,姐姐既如此說,那mm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前些日子,姐姐誕下公主,mm也未曾前來看望,還請姐姐寬恕纔是。”
婉容聽擺佈提及過,原太子妃楊氏一族與鎮靜後一門代有仇怨,鎮靜後入主中宮後,她就被迫與太子仳離,出宮後不知所終;而叛軍攻占都城時,東宮嬪妃大多死於兵禍當中,是以,東宮的嬪妃並未幾,婉容和景暄入宮前,隻要汪、劉兩位位份不高的秀士,汪氏原是楊氏跟前的侍女,而劉氏雖出身官宦人家,卻一貫辦事低調,在世人麵前倒像隻是個汪氏的主子的。景暄雖奪目通達,但素不喜過問瑣務,婉容得太子專寵,位份又高,天然執掌起宮中的碎務。汪秀士見婉容的風頭蓋過景暄,常有事無事地便帶著劉秀士到凝香軒來坐坐,一來二去地,三人之間非常地熟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