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承弼昂首，“你是跟朕製氣？朕是天子——”

商承弼嚥了，“跟你說了多少回，我不愛喝頭道茶。”

“送給誰？”商承弼看他。

商承弼倒也真不客氣，順手拿起案上白玉鎮尺，給了他重重的一下，晉樞機吃痛，夾著嗔怨瞪他一眼，商承弼低頭吻他手上打腫的印子，“你本身請罰的。”

晉樞機站了起來，“你和彆人連孩子都有了，還想我不曉得嗎？”

商承弼伸手攬住他腰，“朕曉得你不喜好她，封個充媛也就罷了，冊妃，等她誕下皇嗣，追封吧。皇後求了半天冇用，她一開口，朕就許了，已經夠削於家的麵子了。”他將晉樞機拉進懷裡，“重華公子當年也是豐神俊朗，名滿天下，你又為何偏要叫人曲解你是個刻毒無情之人？”

晉樞機在他腳邊跪下，乖乖伸出了右手，似是認錯，似是調靘，“是，重華錯了，請皇上懲罰。”

商承弼嘲笑，“如何說？他小師弟砍了人家，他莫非能說砍得好，乾脆裝聾子，甚麼也不說。”

商承弼低下頭，晉樞機伸手就將奏摺從他手中抽出來，“宮裡那麼多人想著盼著，她倒是好運氣。你許了她甚麼？”

晉樞機聽商承弼稱呼她梓童，內心頓時生了千萬重不安閒，於皇前麵有得色，笑道，“臣妾夏季裡藏下的雪泡梅花酒，本日——”

“充媛。”商承弼道。

“是。”那於皇後委委曲屈承諾了退下，晉樞機卻俄然道，“皇上金口玉言，後妃無詔，不得擅入棲鳳閣。娘娘萬金之體，天然罰不得，可這些下人，起碼也要受刖足之刑，不然，天威安在？”

晉樞機看他，“你真要我說嗎？你若真要我說，我又何妨說出口。”

商承弼半晌無語，很久，才捏捏他挺拔的鼻子，“朕早知你心氣極高，冇想到，連周公也不看在眼裡。”

晉樞機抬起精美的下頜，“當然是——送給身懷龍裔，被你金屋藏嬌在梨園的那位呂秀士。”

“你——！”於皇後固然恨晉樞機，卻不得不跪下來，“臣妾失禮，請皇上恕罪。”

商承弼抬開端，深目如潭，“朕本來念及伉儷情分不肯多言，你既故意肇事，朕倒要問問你，他帶著禁衛軍飛揚放肆擄劫布衣，是仗的誰的勢！”

晉樞機揉了揉眼睛，“連個安穩覺都睡不好。”

商承弼知他聽不進勸，便伸長了雙腿要他枕著，順手替他蓋上毯子。晉樞機每日小憩都離不開他，甚麼金枕、玉枕、繡枕都睡不香，就喜好靠在他腿上，還笑說他是本身的枕戚夫人。晉樞機淺眠，稍有動靜便睡不著，隻要一枕上商承弼腿，商承弼就動也不敢動，雖說每次都被折騰得夠嗆，倒也樂得放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