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酒。”商承弼抱著桃兒坐在案前,案上是隻敞口的酒樽。楚複光單手執壺,卻隻感覺提不起來,便用了兩隻手,將那瑩白的酒漿注入金樽裡。杯盞極大,楚複光倒了好一會兒才倒滿,他倒酒的時候,商承弼就那樣不錯眼地看著,一則是嚴峻,二則那酒壺也沉了些,好不輕易才氣穩住冇有將酒灑出來。
楚複光是第一次見這風景的,他大好男兒屈身後宮當中已是不堪,見了那些美人更不知是該見禮還是該躲避,商承弼目睹他侷促,竟生出多少稱心來,乾脆猖獗起來混鬨一番,小順子這幾日早都挖空心機惟著奉迎,竟隔著簾子命小寺人們抬進了幾組編鐘來,太常寺官員亦是著力湊趣,竟以《文王》之音譜出獎飾當今之曲來,此中竟有“亹亹我皇,令聞不已。世之不顯,厥猶翼翼”之語,商承弼雖覺溢美過分,但轉念一想,文王其命維新,如何說也曾臣服於商王朝,雖建不世之基業,到底不如本身名正言順,想想又感覺高出文王很多了。他想到這裡,便闊步走出,本身接過了樂人手中木槌,且擊且吟,“南風其薰兮,何故解吾民之慍。南風豈時兮,何故阜吾民之財?北辰何極兮,自當逾九闕之危,北辰其曜兮,自當居星弁之參。陟彼三荒兮商嶽嵯峨,天降重華兮迎我來歌……”他越唱越鎮靜,一時內力龍吟,竟連未曾敲擊的編鐘都嗡嗡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