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劉度神采凝重地說出這番話來,江守泰心中充滿猜疑,華興人和福瑞昌合作經商,不就是為了多掙點錢嗎?如何就扯到辭職上來了,對你我的影響,真的有那麼大嗎?
劉度將心中籌算一一說出,恍然大悟的江守泰倒是沉默不語,一時候墮入深思當中。
但光是退股必定不可,必須加上我辭職、你回籍,進而完整完成切割。
至於你我身前身後之名,從曹洪進入榆林港那一刻,就已經被賣掉啦。
僅憑兩廣之力都毀滅不了的權勢,莫非不該該引發我們的正視嗎?
買賣這東西,自家如何玩都行,一旦和內廷掛中計,變成皇商,那就是世人之敵。
劉度歎了口氣,表示當下這局麵,我們底子冇有退路,隻能將福瑞昌和皇家捆綁起來,成則功名利祿、儘在手中,敗則名利儘失、粉身碎骨。
與天下報酬敵,這事無能嗎?
我朝初年,三保寺人七下南洋,掙返來的銀子,但是充足朝廷多年交戰之用的。
考慮到動靜通報的滯後性,此時的華興到底生長到何種程度?誰也冇法測度,但從其敢馬不斷蹄地來都城乞援,絕對是群有膽有識的豪傑豪傑。
內廷有錢,外朝才氣安穩,何況遼東連敗數場,急需海量的銀子填出來,如果不儘早籌算,天曆帝多年積累的那點內庫銀子,怕是很快就要見底了。
劉度說的簡樸,江守泰一時不明就裡,也不知這個做大做強如何能和內廷扯上乾係?一個小小的福瑞昌,豈能接的住內廷稅源這麼重的擔子?
如果僅為謀取本身好處,哪怕是將來金銀滿屋,仍不能逃脫一個“私”字,與國並無任何好處,那與商稅之弊又有何異?
所謂奪人買賣,如殺人父母,這但是件遭人恨的事啊。
如果支撐,就必須把事情搞大,小打小鬨隻會惹人嗤笑。
當下這局麵,底子就不是發點小財,或者要回本錢,就能等閒告終的。
到當時候,你我將如何自處?
或置身事外,或合作進取,並無中間門路可選。
既然福瑞昌已經與華興聯手,那就乾脆再進一步,讓他們罷休去乾,將各項貿易做大做強,你這邊要做的,就是和他們籌議好供奉額度,以及需求我們支撐的事項,進而給內廷斥地新的支出來源。
支撐不支撐,對我們來講,倒是個大大的題目。
悠長來看,倒不失為一條保身之策,至於將來如何複興,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起碼現在,我們得儘早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