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明天第二次說這句話，相較第一次而言，此時她的腔調更深沉，彷彿烏黑的夜裡苦楚的風聲，讓情麵不自禁地立足靜聽。

秦悅本來就測度這個天下是鏡湖給本身假造出來的夢境，經此一事，更是肯定了幾分。她每天淩晨悠悠醒轉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地感喟：本身何時才氣真正地“醒來”？

她走出柳知謙的洞府，就見前路中心立著一小我，不必走近就曉得那人是陳茵。秦悅麵不改色地從她身邊走疇昔，就當冇有瞥見她。

秦悅的內心有甚麼東西一閃而過，細細想來，卻甚麼都捕獲不到了。剛好這時有人在外扣門，秦悅搖搖腦袋，起家去開門。

然後心底的聲音消逝了，神思複又腐敗，麵前還是是一碗茶，一扇窗，一片天高雲淡。

陳茵看她心不在焉，更加感覺秦悅冇把本身放在眼裡。再想想本身在側峰受的痛苦，內心的委曲全都湧了上來，手指顫巍巍地指著秦悅：“你遲誤了我九年的修煉工夫，這份苦痛，總有一天我會還給你。”

“生於家屬，不免要為家屬投機。”柳知謙苦笑，“那陳茵一看就是率性慣了的人，叔爺爺又有滔天的本領把她從側峰救出來，還不知是如何個刁鑽性子。”

柳知謙不解：“甚麼……和燕？”

秦悅撫額：“疇昔的事我就不計算了，今後你彆再來招惹我便是。”她內裡還是一個元嬰道君的氣度，真的不想和一個修為寒微的小女人過不去。

她的手扣緊了茶碗：“即便夢境是子虛的，品德也該是實在的。我是墨寧，也是辰音，即便這統統都是一場虛無的夢境，但，夢如人生――我從未落空過真我。”

柳知謙走進屋子以後四周打量了幾眼，道：“你這洞府，倒和旁人的不太一樣。”

陳茵看著她徐行走到本身麵前，腿一軟，忙不迭地向後退了幾步。秦悅冇有跟上去，單是用通俗沉寂的眼眸看她。陳茵倉猝回身，緩慢地跑遠。

秦悅在心中唸叨了三遍：“修士滅殺妖獸是常事，常事！”而後才側了側身，請柳知謙出去。

秦悅語重心長道：“你儘管把那陳茵當作一隻和燕便是，保管她不敢給你惹事生非。”

柳知謙愁眉苦臉。

成果出門以後冇走多遠，又遇見了陳茵。

秦悅搖首：“天然是實在。我在北川在南域，在師門在禹海，經曆的統統尚且曆曆在目，總不會是一場夢境吧？”

柳知謙對上她核閱的眼神，遲疑了一會兒，才持續道：“那你還記不記得，九年之前，你說你要結草銜環，酬謝我的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