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塵年早就推測了這一點,當初曾“不經意”地給了秦悅一縷元神。他說,溫淑慎若呈現在周遭百裡以內,元神必有感到。
秦悅非常感慨:“造化弄人。”
翡翠碧眸含笑,津津有味地啃著果子,吃到一半吐出了一個果核,伸出貓爪擦了擦嘴,道:“你如何不把元嬰放出來玩?”
這是塵年寫下的一段話。
“又不是甚麼難事,你這般煩惱何為?”
翡翠慢吞吞地爬了過來,懷裡抱著一堆山果,都是秦悅這兩天剛從儲物珠子裡翻出來的,雖被封存了很久,但仍頗具風味。
可惜塵年一向冇有分開過這座深山,直到一百多年後,老道君閉眸坐化。
秦悅自視丹田,發明小元嬰正趴著睡著了,臉歪向了一邊。半長的頭髮蓬蓬的,散落在了一旁。大抵曉得秦悅在看她,下認識地伸出小手揉了揉眼睛,但仍舊冇有睜眼,一副“我好睏再讓我多睡一會兒”的模樣。
翡翠非常天然地點了點頭:“我可不想孤零零地留在這兒。”
自她洗髓過後,身形就輕巧了很多。疾走之時,乃至能飄起來。時而冷風拂過袍袖,帶起衣袂翻飛,竟有飄飄欲仙之感。
他本想仰仗這百餘年來的苦學,找出轉世後的溫淑慎。但卜算命數這類事,向來是算得了彆人,算不了本身。溫淑慎為貳心念所繫,天然也一併算不得。
秦悅有些茫然。照此看來,她豈不是冇事兒就要往俗世跑幾趟,還要專門往人堆裡紮,看看是不是能剛巧碰上?
再厥後,他自甘折了一半壽元,算出了這位溫女人來生——福薄,早夭。生生世世,都是如此。
秦悅靠上椅背,手指有一下冇一下地敲在桌案上。
翡翠看她神采不太對,一邊咬著果子,一邊口齒不清地問道:“你在想甚麼?”
翡翠躍上桌案,笑眯眯地遞給秦悅一顆桑葚:“你吃。”
秦悅當初曾應允他,若本身挺過這場存亡大劫,便完成他一個拜托。眼下損毀的經脈已經補好了,合該是兌現承諾的時候,以是她把塵年留下的玄色錦囊找了出來,翻開一看,內裡裝著一遝玉箋。
把翡翠叫過來,問了問它的誌願:“我還是想去俗世,你要不要一起?”
塵年在玉箋上寫了這麼一句:“甚矣,逆天之舉。壽元無多,唯百餘年耳。”
這位道君感覺塵年“身賦異稟,眼通陰陽”,也不管他歲堪雙十的年紀,直接把他擄走當作了弟子。不幸本該拜堂結婚的塵年,被老道君帶去了一個遠在千裡以外的深山當中,日夜修煉不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