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悅忽視了器靈對她的鄙薄，問了一句：“她是結丹中期，你確信你的幻景對她有效？”

燈籠轉了幾轉。聲音極其不甘：“你如何猜出了這麼多？你要發誓不奉告彆人。”

秦悅撫額輕歎：本來這隻器靈遇誰都要貶損一番。

秦悅想著甚麼時候彆的找個處所放照心燈。這個器靈心心念念它的仆人，遲早有一天會去尋主。萬一它走的時候，順走了她大把的靈石，那就不好了。

秦悅搖點頭：“那還是免了吧。”

“不，它那是自作主張。”

“不過放了個幻景給她看看。”器靈的語氣很平平，“這個女修比你聰明多了。我想看看她心誌如何。”

“我冇想燒它們啊。”

秦悅估計她之以是會大打脫手，不是因為器靈厥後講的那句話，而是因為她經曆的阿誰幻景。好久之前，她就猜李雁君必然受過甚麼創傷，這纔會到處防備彆人。現在看來，那一句“必償此恨、骸骨無存、不入循環”的狠話，倒有些蛛絲馬跡可循。

她側首看向李雁君。後者的神采不太都雅，似憂似怒。此人道子清冷。大多時候，秦悅隻能瞥見她略帶嘲弄的笑意，鮮少見過她臉上有這麼豐富的神采。

秦悅非常可惜：若還在阿誰隻說實話的第四層就好了，她必然要把後果結果問個清楚。

李雁君淡然地收回了神通。

“我為甚麼要聽你的？”李雁君笑問。

實在秦悅也模糊有這類設法，不由問道：“為何？”

可惜這招對秦悅管用，對李雁君冇多大結果。後者應當是見到了一個非常痛苦的情境，直至現在，她的神情還帶了些驚怒。淡淡地掃視了兩眼照心燈，她雙手漸漸結印，打出了一道神通。

一旁的李雁君愣了愣：“這燈籠如何會說話？”

“他一向在幫忙大師度過難關。若說毫無所求，未免太大義忘我了。”李雁君闡發道，“何況他白髮已生，老相畢露，毫不是淺顯的結丹修士。”

就在這時，一道火光俄然從她的手腕上冒了出來。火光四周飛舞，速率極快，秦悅細心盯視了一會兒，才發明這是那隻照心燈。

“說不定人家隻是想日行一善，贏一些讚譽。”

另一道聲音擁戴道：“是啊。若單是困著還好，就怕如何隕落的都不曉得。”

秦悅耐煩地解釋：“我冇在同你談笑。這個燈籠不是我的東西，我底子節製不了它。我還擔憂哪天它闖下大禍，要連累我擔罪名。”

李雁君的神采變得很奇特。她不信賴一其中品道器有“自作主張”的才氣，也不信賴秦悅在騙她。最後隻好問了一句：“你是在同我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