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宜師妹,早在幾百年前折在了無邊山。
墨安來訪之時,正逢白竹宗子週歲。闔府都熱熱烈鬨的,墨安一時找不到白竹,不免問了一側的人:“你們家主在那邊?”
可悲可歎不幸,他們都是求而不得的不幸人罷了。
秦昌歎了口氣:“你閉關一段時候,好好想想罷。”
墨安垂下眼眸。既不能互結道侶,共踏仙途也是好的。
向來殞身滄鏡之人不在少數,若墨寧有去無回……恰好隻要築基期修士可入,他不能一同前去。
“她此行身邊都冇人看顧……”她心善,若被人騙走靈石丹藥如何辦?符籙可有多帶些?一應道器可俱全?
那日正逢墨寧的結嬰大典,他贈了一支適合音攻的長笛,取名為“悅寧”。悅,並不是指師妹本名,而是心悅之意。
墨安順手扶了一扶,麵上另有想起墨寧時閃現的模糊笑意。被扶的少女刹時羞紅了臉頰。
白竹道:“我之前隻知修仙一事,現在竟隻想與夫人共度此生。”
師命不敢不從。墨安跪了很久,起家深深一拜,回洞府閉關了。
越是想健忘,便越是刻骨銘心。
墨安掃了一眼,可不是方纔阿誰煉氣九層的女修?因而又客氣一番:“貴府也不乏人才。”
墨安道了聲謝,發明這女眷竟也是個修仙者,已然煉氣九層。墨安並未在乎,徑直朝東麵走去。
慎行的聲音壓得極低,酒坊中都是未曾入道的凡夫俗子,天然聽不清他在說甚麼,墨安卻聽得一清二楚。
墨安麵前劃過一道身影。尚是初遇之時,她對著本身和墨宣盈盈一拜,說著“見過兩位師兄”,聲音清澈甘冽,好像流泉擊玉。
厥後有一天,他聽聞師妹墨寧去了滄鏡,還是被墨宣攛掇去的。
他分開了廟門,去四海雲遊。他不在乎這份感情給他的道心帶來瞭如何的停滯,他乃至很歡樂這類飲鴆止渴的感受,他感覺甘之如飴,又暢快淋漓。
一日,他在俗世的酒坊瞥見了師叔慎行。後者喝得酩酊酣醉,身上酒氣熏天,底子不像一個修仙之人。
那人是個女眷,被墨安問話後有些羞怯,指了指東麵:“在那兒。”
墨安怔住,俄然憶起白竹的話:“我之前隻知修仙一事,現在竟隻想與夫人共度此生。”
墨安本籌算疇昔拜見,卻見慎行的眼中透暴露數之不儘的苦楚,哀思而垂憐地呢喃著:“墨宜……白若……”
白竹笑問:“墨安,我已覓得良伴,你籌算何時尋一道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