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畢飯,上得茶來,玉芳瞧著爺的神采,仿似有梯己話兒要說,便把人都遣了出去,才笑道:“爺有甚麼話兒,這會兒可該說了吧!趕不是要給我們添個mm出去作伴兒不成,卻瞧上哪家女人,或是院中粉頭中了爺的意,想納回家來的?”
思及此,徐苒勉強擠出幾滴眼淚來,抹了抹道:“若二孃三娘不容,又當如何,不如讓我這會兒死了倒潔淨。”說著冒充兒,又去尋那腰帶勒脖子,把個顧程慌起來,忙摟她在懷裡,心肝兒肉的喚了半天,又道:“爺那裡捨得你死,現在可不奇怪到爺內心頭去了,你且莫怕,你二孃三娘夙來好脾氣,甚麼不依著爺,好生的跟著爺,今後有你的福享……”矢語發誓的,說了半夜好話兒哄她,終哄的大姐兒迴轉過來。
玉芳早推測有這事兒,前兒跟慧蓮暗裡裡還說,爺總往外頭跑,倒不如納一個家來,也好收住爺的心,現在眼瞅著近而立之年,廉哥兒又去了,這顧家門裡豈不竭了香火,爺總到外頭去,家裡倒成了堆棧,這麼下去,那裡是個長法兒……跟慧蓮兩個還籌議著,讓人牙子來,挑幾個平頭正臉的小丫頭出去,或爺瞧上哪個,收在身邊,也好讓他有個惦記,不想,他倒本身先有了中意的。
卻無妨顧程道:“她原是使了銀子買來的丫頭,誰曾說過是廉哥兒媳婦兒,況現在廉哥兒都去了,巴巴的留著個童養媳的名頭做甚麼?爺瞧她合意,收在身邊,誰又敢說甚麼?”
誰知顧程搖點頭道:“老太爺剛去了,不好就納新人出去,爺是想著,前頭書房院裡缺個侍墨的丫頭。”隔著簾兒,伏在那裡在外頭聽音兒的珍珠,一聽到這話兒,內心不由歡樂上來,若不從外頭納那些粉頭出去,府裡的丫頭,可不數著她最得爺的心了,爺既說瞭如許的話,那裡另有旁人。
顧程起家站起來道:“這就去知會她曉得,來跟你說這些,隻是以刻你管著家裡後宅瑣事,爺瞧著徐大姐兒穿戴實在過不去眼兒,你瞧著給她購置幾身衣裳,打扮起來,也免得旁人見了,笑話爺窮酸,連個丫頭都養不起。”
珍珠一張俏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俄然咬了咬唇,就要往外衝,被玉芳一把拽住,喝道:“你要去那邊?”
徐苒內心悄悄計量,現在徐大姐兒在這府裡的身份難堪非常,頂著童養媳的名兒,且顧廉又一命嗚呼了,還跟本身的便宜公私有了一腿,就這麼下去,那裡有個混出頭的光陰,便是她不在乎吃穿用度,大家都能欺負一頭,這氣徐苒可受不來,冇有丁點兒好處,還不如個平常的丫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