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大寶小貝來了,陳大郎跟小傢夥耍子了一會兒,時不時瞧著窗戶外頭日頭,內心盼的急呢,眼瞅到了晌午,才蹬蹬跑出去個小廝回道:“外甥女人跟姑老爺的馬車眼瞅就到了大門首了,少爺讓小的先來給老爺送信兒,讓您莫急,緩一刻便見著了。”
再說徐苒,一起走來越近越想孩子,不止想孩子,也想她舅,舅母,保生,雖是大姐兒的親人,現在也早成了她的……
這一起倆小傢夥可冇少折騰,頭一回分開娘身邊,先頭兩天,哭的阿誰慘啊,不過旺兒發明這倆小主子是真機警,哭了兩日見冇把娘哭返來,就不哭了,開端變著法兒的折騰他,一會兒要尿尿,一會兒要用飯,七八個不順,快到信都縣了,倆小傢夥約莫曉得再折騰也冇用了,便誠懇起來,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蘊著淚光,瞧在旺兒眼裡,心都軟成了棉花。
兩人剛清算安妥,馬車也停了下來,推開車門,顧程先下去,回身來扶徐苒,徐苒剛坐著還不顯,這會兒一下車,隻覺兩腿酥酥發軟,落了地兒,身子一軟幾乎栽倒,被顧程眼疾手快攏入懷中,低笑一聲道:“夫人,謹慎。”
徐苒臉更紅,身上緩了力量,一把推開他,顧程吃吃笑了兩聲,摟著給她穿衣裳,又從她承擔裡取出牛角玉梳,細細給她抿了鬢髮,盯著她頭上本來那支八寶釵瞧了瞧,置與袖中,又另拿出一支福字簪彆在她頭上,打量半晌兒,點點頭道:“這一年多,爺的大姐兒出落的更加斑斕了。”
保生媳婦從丫頭手裡接了藥,捧在公公跟前,恭敬的道:“爹,該吃藥了。”陳大郎卻有些不耐的道:“這會兒哪吃的下藥,保生,保生,令人去官道上迎迎你姐跟你姐夫,都這般時候,怎還冇見影兒,可不要急死小我嗎。”
陳大郎卻一疊聲的讓抱外甥孫子孫女來,當初旺兒把大寶小貝送複書都縣來,陳大郎聽著信兒,那真是又驚又喜,當初大姐兒去了,真成了陳大郎一塊芥蒂,總想著他姐就留下這麼一個丫頭,他都冇守住,到末端,早早就去了,把陳大郎心疼的大病了一場,掉隊雖漸次好起來,卻落了根兒,身子骨總不安康,是白日想,夜裡也想,想起來就哭一場,誰勸也冇用。
府裡現在李婆子當家呢,早得信兒安排妥當,旺兒曉得,爺恰是慮著京裡的情勢,才讓他把倆小主子先送返來的,可他也真是惦記取爺,必將還要趕歸去,出京前,爺就叮囑他了,若舅爺去了要接兩個小傢夥,就讓他們跟著舅爺去,現在禍福難料,跟著舅爺倒最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