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程先尋了那曾給大姐兒批過八字的老道來,問他:“不說大姐兒是個命數旺的,這纔不到二十不到怎就冇了命,可見你是胡說的。”
鄰舍湊了幾個錢,買了幾口薄棺抬去縣外草草埋了,石氏落得如此一個成果也算善有惡報,惡有惡報,是孽緣到了終是孽緣。
旺兒心底明白了大抵,估摸這管事是怕爺問罪,先一步逃了,他也不想想,便是逃能逃去哪兒,遲早被爺尋到……
兩人正乾到美處,怎理睬的旁事,石氏聞聲聲兒不對,湊到窗下隻聽一個陌生男人喘著粗氣道:“你那物事齊根冇得,那裡還頂用,卻弄個婆娘過起了日子,豈不是個安排,莫不是你二人夜裡上炕用那灶上的燒火棍當傢夥使不成。”
莊側有顧家的耕戶,旺兒揣摩這會兒也不能送爺回府,等爺緩過勁兒來,這莊子估摸也燒的差不離了,便是再心疼,再難過,也得摒擋大姐兒後事,更何況大姐兒肚子裡另有爺的子嗣呢,這可真是誰能想到,好輕易順利了些,轉眼便是這番大禍事,隻這好好的怎起了火。
再說顧府的喪事,那場麵比娶媳婦時涓滴不差,顧程令人各處報喪,本身也衙門告假,令旺兒使著家下小廝婆子造帷幕、帳子、桌圍,併入殮衣衾纏帶等等購置了個齊備,又請來七七四十九個和尚老道唸佛超度,靈前燙金字樣寫著,詔封顧門惱人徐氏柩,親在靈前答允號召,細樂鑼鼓伴著唸佛足鬨了整整七日,纔出大殯。
石氏從桌上壺中斟慢一杯酒,遞在他手道:“既如此且吃五娘這杯酒來。”杜文秀笑了一聲道:“今兒五娘倒是怎了,如此會說話。”接疇昔一仰脖吃了下去,也執壺到了一杯,送到她唇邊道:“五娘陪文秀一杯纔是。”
周婆子低聲道:“那老貨真命大,躲在井裡倒撿了一條命,隻嗓子被煙薰壞了,說不得話出來,老奴考慮,她不定瞧見了尹二,不然見了爺怎那般,徐大姐兒燒死,她卻留的命在,爺竟未問她一個護主不力之罪,反倒尋了郎中來給她醫嗓子,不放內心也生了狐疑,若她嗓子真好了,說出些甚麼豈不好事。”
石氏本想破門而入,又想跟杜文秀勾上的這男人,哪是甚麼好人,她冒然出來豈不連命都要丟了,便丟了命也要拽著杜文秀這個負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