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道:“縣外顧家莊子上,現住著徐大姐兒,現在她肚子裡懷著顧老爺的子嗣,可不恰是你的仇家,提及阿裡二爺落到現在境地,禍首禍首還不都是徐大姐兒,我家主子這也是讓你去報仇呢。”
想這莊子上的院也有很多,他安知這抱梅軒中有人?想來定是顧程的仇家,來尋仇的,卻不想顧程今兒正巧不在,虧了本身睡前喝多了水,不然睡夢中被活活燒死豈不冤枉。
尹二衝疇昔抱著他婆孃的屍身大哭起來,在破廟裡哭了一宿,卻連收斂他婆孃的一領破席都湊不出,不由悲從中來,撲在他婆娘身上又哭了半日,忽聽一聲:“二爺?”
徐苒悄悄咳嗽一聲道:“呃,阿誰,叨擾公子了。”忽聽外頭忠伯道:“東邊兒不知誰家走了水,好大的火勢,恐不知要傷多少人丁了。”
那伴計聽了嗤一聲樂了:“我的二爺喂!您可白活這麼大年事了,怎不知有錢的纔是大爺,便您昨兒是天子老子,今兒成了階下囚,也一樣被人欺辱,快莫提過往之事,提起來小的都替您臊的慌,依著小的,您真過不下去日子,家裡不另有個婆娘在嗎,典賣出去便了,賣了婆娘,另有您家公子,瞧著生的倒好,賣到那瑞香閣中,或得幾個好錢兒使。”他話剛說到這兒,尹二就撲了上去要跟他撕扯。
忠伯忍無可忍,本是瞧著她一個懷了身子的婦人不幸,不想她倒臉皮厚,剛要開口擯除她出去,卻見朱翊擺了擺手,隻得悻悻然退了出去。
徐苒見他實在吃力,便疇昔把他手裡的小瓶接過來,拿著他的手倒了一下,骨碌碌滾出一顆黑漆漆的藥丸子來,朱翊對她笑了笑,指了指那邊。
她不慣在屋,便穿了衣裳出去,想是吃了酒的原因,外屋炕上李婆子正睡的死,她也不喚她,自去了院裡,廁地點院子的西南角,徐苒從廊簷間疇昔,淨了手剛出來,便見那邊一個黑影從牆頭躍下。
她話音一落,忽聽車內一聲低笑,伴著一陣短促的咳嗽聲,半晌兒才聽一個衰弱的男聲道:“忠伯,你跟她道,我這病過人,她若不怕便上來吧!正巧紫兒不在,有小我也能跟我說說話兒,免得路上無趣。”
徐苒毫不慚愧的就粘上了朱翊,是以朱翊上樓,她也跟著上樓,朱翊進了屋,她也跟著走了出來,那意義很明白,就跟著他了。
尹二一早出去,返來時已近晌午,剛進了破廟的門,忽聽裡頭有聲響兒,忙快些挪了出來,見到裡頭的景象,隻叫尹二目呲欲裂。